薑氏一族在朝中很有名望,所以薑老夫人的誕宴也是極其奢華,跟皇子的誕宴相比也不落下風。
皇宮的馬車緩緩停在薑府門口,小林子給林聲揚拉起馬車的簾布,林聲揚那張貌若冠玉的臉龐也慢慢顯現出來。
薑衍作為長子,自然而然是擔起了在大門口招待賓客的責任,在看到林聲揚親自來了之後,倒顯得有片刻訝異,不過很快就壓下來了。他心裏念著那把玉泉的情分,便快步迎上去行禮。
“殿下怎的親自來了?”
林聲揚剛下地站穩,聞言便溫和道:“父皇如今在病榻上,卻還是念著薑老夫人的壽誕,本宮理應親自來送上父皇與本宮的心意。”
薑衍聞言便點點頭,他這個人本來就不會跟人客套,於是做了個向裏請的手勢,道:“那便請殿下移步府上正廳了。”
林聲揚作為太子來參加世家壽誕本就是一件好事,可以大大提升薑氏的名望,所以在小廝跟薑父薑城上報時,薑城也是有些訝異,但還是親自去接待這位太子。
“母親,你且在這歇息,太子來了,兒要去接待太子。”
薑城將薑老夫人扶到正椅上,他本來是和薑老夫人在偏房說話。薑老夫人作為壽星本該在正廳中接迎賓客,但薑老夫人上了年紀,不過幾時便有些疲累,便讓薑城扶她去偏房休息。
“太子?”薑老夫人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明暗交錯,像是想起了什麼,道:“是那個江南女子生的孩子?”
“正是,不過衛嬪病死了,如今是在陳貴妃的名下。”薑城道。
“他小時我還見過他呢,小小的一隻......”薑老夫人回憶道。她說的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是寒冬,她與薑夫人進宮探望生病的蕭妃,在蕭妃的宮中三人屏退宮人正說著些體己話,蕭妃的宮中的大宮女便前來道:
“娘娘,三皇子又在宮道前背誦詩文了。”
蕭妃笑了笑,道:“那便派人掃清宮道的雪,別讓雪水浸濕了三皇子的靴子。”
大宮女應聲退下,薑老夫人素來不愛打聽宮中之事,此時便問道:“舅女,這三皇子是?”
薑夫人也同樣略帶疑惑的看著她。
“哎呀,我倒忘了你們不愛打聽宮內事。這三皇子是前幾年陛下從江南帶回來的衛氏所生。不過衛氏對他的要求頗高,三皇子不過五六歲,便讓他在寒冬也如炎夏般在宮道背誦詩文。”蕭妃敘述道:“我本不該多管閑事,但在一年前的冬日,我在宮道掉了陛下賜我的鐲子,嚴冬寒冷,那些本該掃雪的小太監也耍滑偷懶,不清掃宮道積雪,以致於宮道積雪深厚。我也不想難為宮人去尋,便作罷。哪知這三皇子在宮道背誦完時,恰巧被積雪絆倒,瞧見了我的鐲子,送了過來。我問他怎知是我的?”
蕭妃笑了起來,眼神都溫和了不少,繼續說道:“他便徐徐的說,這宮道通常是蕭妃娘娘和母妃宮中的人行走的多,這裏積雪深厚,其他宮的人是不會來此宮道的,既不是母妃的鐲子,那便是蕭妃娘娘的了。”
“如此說來,這三皇子倒也聰穎。”薑老夫人道。
薑夫人也附和道:“難怪表姐要派宮人清掃宮道的雪了,原是如此。但這些清掃宮道的小太監偷懶耍滑,影響皇子皇妃,還是要嚴懲一番。”
蕭妃本就是的柔和的性子,聽到薑夫人的話,倒也覺著有理,道:“表妹所言極是,我本不在意,聽你這麼一說,是該重視這方麵。”
三人又在殿內聊了些體己話,不久便聽到殿外傳來一句稚嫩的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