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就該在破屋裏呆著!”
“知道什麼是命嗎?我一生來下綾羅綢緞錦衣玉食,這是命。而你……”葉紫目光落到葉心鈴藍色的棉布衣服上,嘴角輕揚。
“而你一輩子隻能穿廉價土氣的粗布衣服,這也是命。不要自欺欺人以為自己是什麼侯門千金,你家的那位盛武侯已經死了兩百年跟你八竿子也打不著,你不過就是個沒爹沒娘的鄉下野丫頭。”葉紫輕笑,盛武侯看到他的血脈已經潦倒成這個樣子,不知的會不會從墳墓裏爬出來。
她用腳的下頜勾起葉心鈴的下巴:“你注定要永遠被我踩在腳下!”
命?葉心鈴重來不信命。
葉心鈴望著葉紫那高傲得意的背影,如果她說的那就是命,那麼她要親手一點一點地打碎。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不能再死!
強烈的求生欲讓她動了,她伸出手緊緊地抓住路過人的衣角,死了也不放鬆。
那人低頭看了她一眼:“也罷,你我也算有緣。”
那人將鬥笠戴在她頭上,手一提把她背到肩上向外飛馳。
得救了。葉心鈴舒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她就這麼靠著沉沉睡去。
那人將她帶到鎮外的一個山洞放下。“嘖嘖嘖,我運氣真好,隨意走走都能遇著個大麻煩。丹田不穩,靈力盡散。丫頭,你抓人可抓得真準啊。罷了,罷了,誰讓我如此菩薩心腸呢。”
他搖搖頭把葉心扶正,手虛點在她的眉心,一道極細的白線從他指甲飛出沒入葉心鈴的眉心。
白線沿著經脈運轉,受到白線的牽引,四周的靈氣彙集重新進入她的體辦,受傷的丹田也在慢慢的修複著。
葉心鈴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白光。
葉心鈴睫毛動了動,身體並沒有預料中的不適,反而是說不出的輕鬆與暢快,她檢查身體,靈力非但沒有盡數散去,反而出現大幅的增長,隨時有突破引氣中期到達引氣後期的跡象。
這是怎麼回事?
昨天那個人……
葉心鈴疑惑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山洞之中,身下是一堆幹草,不遠處燃著篝火,一個男子正在用木棍挑著火。
“醒了?”男子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很親和,如陽光旭日,讓這個山洞一下子明亮起來。
葉心鈴趕快爬來起向他行禮,她情急之下抓人隻期望別人能將她帶到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其它的不敢再奢望,可這人非但幫了她,還治好了她的傷,她如何不感激。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冒犯之處還望前輩海涵。”
“前輩?我有那麼老嗎?”那人摸了摸下巴,沒有胡子啊。
這……葉心鈴怔了怔,不知該如何作答。修士的年齡都做不得準,有些看似翩翩少年,說不定已經有百歲。
眼前這男子年紀看來二十四五,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位高手,高手不叫前輩叫什麼?
男子見她木若呆瓜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哈哈一笑,把一個烤好的藍芋扔給她。“先吃點東西,你睡了兩天,現在估計餓壞了。”
她竟然睡了兩天!這麼說,明天就是擂台賽。
葉心鈴盯著藍芋目光閃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補充體力。
她笑著向那人道了一聲謝,撕開藍芋皮,一陣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
藍芋是極其普通的農作物,很甜很糯,有點像紅薯,不過比紅薯的塊頭大一些,裏麵的肉是藍色。
葉心鈴開頭吃得很慢,可是由於太餓了,她側過頭去狼吞虎咽起來。大約知道那人在看她,抹幹淨嘴唇不好意思地衝他笑笑。
那人又扔過來一藍芋和一袋水,“慢慢吃,別噎著。”
那人起身拍拍屁股,見狀葉心鈴立刻站起來。“前輩要走?”
“是。”他四處遊曆,沒想雨天趕路,也趕出段插曲來。
“敢問前輩高姓大名,今日之恩,葉心鈴它日定當相報。”那人望著她那張稚嫩的小臉,見她一臉認真,突然生出幾許荒謬的感覺。
那人罷罷手不為意地笑笑。“我幫你是因為你拉著我了,而我拽不開,為了趕路隻好把你弄醒。還有,不要叫我前輩。嗯……你可以叫泱哥。”那人揚揚眉極不正經地說道。
見葉心鈴再次陷入呆滯,那人滿意地點點頭,高歌而去,說不出得狂放灑脫。
“泱哥……”葉心鈴輕喚了一聲,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怪異至極。
她滅了火將剩下的藍芋打包帶走,望著遠處的葉府,雙眼眯了起來。
葉紫一定認為她靈力盡散吧?
她很期待葉紫看到她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