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莫急,我這兒正好有一計。”濁塵先生附在樊鵬耳邊說了幾句,聽得樊鵬眉開眼笑。
“先生高才,先生高才啊!”
涼棚下焦平凡在看書,偶爾會皺眉深思,有所感悟時會拿筆在一旁抄記,他才學寫字沒多久,還不太好看,但是卻一筆一劃得寫得極認真。遇到不會寫的字時,還會請教葉心鈴。
葉心鈴坐在矮幾前,她的旁邊放著一個竹簍,竹簍裏堆了許多木片都是最近刻得陣法。
她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那日之後盯梢的人全部撤了去,她出門時也沒有半個人跟蹤。葉心鈴並沒有為此而高興,山雨欲來風滿樓,接下來迎接她的將是狂風驟雨。
她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她現在就是一隻羔羊,隨便來個屠夫都能把她大卸八塊。葉心鈴將《太虛神變妙玄經》通讀一遍,對身上的封印有了初步的了解,以她現在的水平想要一下子將其全部解開根本不可能!
焦少安所布的禁製環環相扣,非常嚴謹,葉心鈴推算了許久才終於找到突破口,但是她的方法隻能解掉其中一環。這一環解開禁製將會發生不可預估的變化,所以她一直在猶豫。
她一直在尋找更好的方法,竹筐裏的木片都是她的各種解決方案。
“小鈴鐺,幫我去下麵買些花種,我走不開。”雷仁光著上身,身上扛著一把巨大的斧頭。
焦少安給每個人製定的修煉計劃都不太一樣,雷仁是三人之中內容最多的,葉心鈴下午還有時間看書,而他基本上每天都是在修煉中度過。原本白皙的肌膚曬成了古銅色,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地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隻是那張妖嬈的臉和身子拚湊在一塊,怎麼看怎麼違和。好像一顆美女的頭安在了猛男的身上。其實他並不娘,隻是配上一身爆炸型的肌肉,原本俊朗的他,瞬間受了。
雷仁到孝興縣之後一直比較樸素,沒有穿太花枝招展的絲綢錦紋衣,頭上簪得也是路邊隨意摘來的野花。他在這個土匪滿地的孝興縣,低調並且含蓄著。
但是那顆風騷且蕩漾的心在自我壓抑中癢著騷著,如同一隻嫩滑的手在他的心上不停地撓著。
到後來,雷仁悟了,有些人這一生注定都要華麗的活著,去他的低調,去他的含蓄,人生短暫,活就要活出個真我,活它個自在。
至於別人自不自在,他管不著。
高品質的生活源於高品質的追求,雷仁對自己所簪的花極有講究,隻可惜孝興縣是個土匪窩,有高雅情趣的人少之又少,偌大個縣城居然連賣花的小姑娘都沒有。
沒人賣花,他隻好自己種。
雷仁執起筆將單子開給葉心鈴,他要的都是靈花種,品階不是很高卻絕對漂亮。
葉心鈴幫雷仁下去買花種,邊走腦子滿是禁製的事情,連自己什麼時候走到萬寶樓都不知道,若不是玉初晴及時叫住她,隻怕要撞到柱子上去。
“想什麼事這麼認真,莫非是哪位師哥?”玉初晴打趣道,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葉心鈴豆蔻年華正是少女之心初動的時候,喜歡上某個人一點都不奇怪。
“在想《太虛神變妙玄經》。”
“那有什麼好想的。”玉初晴撅嘴。葉心鈴哪兒都好就是太沒有少女風情。人生多美好,可都不能讓修煉給占完了。
“嘻,過些天我十七歲生辰,你來麼?”玉初晴的眼睛骨碌地轉著,不知道心裏在打什麼主意。
“來的。”葉心鈴點頭。玉初晴為人爽朗是她在孝興縣交得第一個朋友,她當然要去。
葉心鈴的朋友很少,所以每一個她都很珍惜。
葉心鈴將單子拿給玉初晴,玉初晴包了種子還送了些花廢給她。
“你喜歡種花?”玉初晴熟知各種靈物,她拿過單子時就發現這些花種觀賞性遠遠大於實用性。
葉心鈴笑著接過花種沒有說話,她這一笑,玉初晴就想到了雷仁,看來是給他買的,他們的感情應該很好。
買了花種她又買了些陣法材料,打算回去做些實踐,希望還能有更大的發現。
葉心鈴走在街上心不在焉,腦子裏滿是各種陣法結構,一雙眼完全沒焦距,她感覺自己已經陷死胡同,怎麼鑽都鑽不出去。
“砰。”葉心鈴沒注意不小心將路人撞到地上,她正要道歉把人拉起來,結果定眼一看被她撞倒的人是洪五。
還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洪五一身的酒氣,臉比猴子屁股還紅,眼睛眯在一起撐也撐不開。
“誰,誰敢撞你家五爺,不,不想活了!”他舌頭打結,連話都說不清楚。
洪五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搖晃地走到葉心鈴麵前,整個身子往前傾,隨時都有栽倒的危險。
“知,知不知道我是誰?你,你敢撞我。”他滿嘴酒氣,葉心鈴把頭側向一邊,向後退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