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慕容沐屏,說得好聽點,是有問必答,說得難聽點是壓根就沒把他大皇子當回事。明明,他的話是給了她一個與君琉璃避嫌的好台階,她卻是連遮掩都懶得遮掩。
“大皇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的話,那麼,民女先行告退!”慕容沐屏對宮裏的打滾的人沒有好感,隻想迅速抽身走人。
“等等!”君琉卿叫住慕容沐屏:“你今天的洗盡鉛華,令本皇子為之動容。母後說得極對,巾幗不讓須眉。他日,本皇子進宮與本皇子共進退,你可議義?”
君琉卿問得很有意思,若是他換成了你可願意,那麼,慕容沐屏就好回答多了。
至於議義麼,表麵上是詢問,實則,拿大皇子的身份在威壓慕容沐屏。
大皇子有令,慕容沐屏區區一介女流之輩,又豈能拒絕?
慕容沐屏冷笑了一下,隻見,她麵色不改地丟下兩字:或許!
說完,在君琉卿錯愕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仗著君琉璃的腰牌,慕容沐屏一路上暢通無阻地走出了皇宮,宮外守候著的踏雪見慕容沐屏出來了,趕緊迎了上去。
“慕容姑娘!”
“王爺還沒有出來?”慕容沐屏瞟了眼馬車,明知道,君琉璃不太可能這早脫身,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是的,不如慕容姑娘先上馬車上等著?”踏雪拉開車窗簾,對慕容沐屏恭敬地道。
以慕容姑娘現在這一身打扮,站在宮門口實在是太搶眼。以主公對慕容姑娘的在乎,他定然是願慕容姑娘就這樣站在宮門口,供眾狼瞻仰。
“好!”慕容沐屏點了點頭,剛想轉身進馬車,一個顯然是守候多時的、身穿三品官服的男子衝了上來。
“慕容姑娘請留步!”鄭長興急急地開口。
慕容沐屏回頭看了鄭長興一眼,停下了腳步,卻是沒有說話。
“鄭大人,可是有事?”踏雪略帶戒備地站了出來問。
“慕容姑娘,你不記得在下了麼?在下鄭長興,當年葉兄(請神速記起第一章出來打醬油滴葉公子!)與你交惡,在下沒有出言阻止,實在慚愧!今日在朝堂之上,得知慕容姑娘的所作所為,是為了麻痹左相的戒備心,在下震驚之餘,深感佩服!還望慕容姑娘,給在下一個請罪的機會!”!”
慕容沐屏冷知了聲:“如果,我今天沒有上朝,你還會慚愧,會請罪麼?”
鄭長興噎住了,若是沒有今天這一出,他是斷然不會對慕容沐屏改觀的。慚愧,請罪就更不可能了。
慕容沐屏視線如刀地掃了兩眼鄭長興,不給他開口反駁的機會,便轉身上了馬車。
鄭長興悻悻地望著車窗簾,在踏雪趕人的目光瞪過來時,一步三回頭地轉身離開了。
馬車裏,慕容沐屏擰著眉頭,有些不自覺地替君琉璃擔心起來。
如果,她沒有猜錯,君琉璃與他的父皇關係也不見得有多好。雖然,表麵上君琉璃破了永州官鹽案,按理來說是立了大功,可對於即將要入選為太子人選的大皇子來說,卻是個威脅。
這個時候,要是皇上要打壓君琉璃,那後果還真的是不堪切想!
從禦書房裏出來,君琉璃被他母妃及皇後娘娘等一大波妃子擋住了去道。
靖妃娘娘一揮帕子,上前抓著君琉璃的手腕道:“琉璃啊,你總算沒辜負母妃及你父皇對你的厚望!”這一句話,無形中就是在向皇後娘娘示威。
她的兒子是皇長子又如何,論才謀威風,當是她的兒子更勝一籌!
皇後娘娘在心底冷哼了聲,麵色不動聲色地走到君琉璃的麵前:“琉璃這一次的確立了大功,回頭,本宮讓人送些補品過去你補補身!瞧你這些天,為了案子的事情,人都瘦了一大圈了。”話卻是對著靖妃娘娘說的。
言下之意,頗有諷刺靖妃娘娘貪圖名利,不顧兒子死活的意味。
靖妃娘娘自然也是聽出了皇後娘娘的弦外之意,她先是臉上微微變色,繼而是嗆聲道:“皇後娘娘有心了,我們母子倆一直承蒙皇上照料有加,瞧皇後娘娘說得,好像皇上虧待我們母子倆似的!”
君琉璃抬頭看了母妃,再看了眼皇後娘娘,抿著唇道:“勞煩母後關心,兒臣最近並沒有勞神傷身。母後和母妃,若是無其的事,兒臣先自行告退了!”
這是一個格外令人心寒的方寸之地,君琉璃一刻也不想多待!
靖妃娘娘伸手把君琉璃拽到一邊,母子倆說好了好一會兒悄悄話,才在眾妃虛偽的目光中,得以脫身離開。
走出皇宮門口的時候,君琉璃的腳步微微頓了頓。深吸了口氣,看了眼守候在馬車旁的踏雪,視線轉到馬車上,落寞的眼裏的多了抹光彩。
“皇弟!”剛要疾步走過去,身後,君琉卿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