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牧酒酒不得不在意的是,一路之上那丫鬟帶著牧酒酒穿行在塔林中,卻好似有意在避開路上經過的人。
牧酒酒心裏多了一層戒備,卻沒有立即說破,隻狀似隨意的問道:“不知閣主和徐周在商量什麼事?”
那丫鬟腳步頓了片刻,繼而搖頭道:“我不過是個丫鬟,也不是十分清楚閣主他們在說什麼,不過想來也與這一次的名劍大會有關吧。”她回頭對牧酒酒笑了笑,露出兩個笑渦來:“閣主的房間到了,徐周公子就在裏麵,我一個丫鬟就不進去了。”
牧酒酒沉默不言,看了一眼麵前的塔。這座塔與之前所見的又不一樣,塔身沉黑,且共有六層,高聳在牧酒酒的麵前。牧酒酒認真看了看,卻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塔的四周栽種了許多不知名的樹木,此刻在月光夜色下微微晃著,在塔身上投下更黑更沉的影子。
“姑娘,徐公子就在裏麵。”丫鬟又說了一遍。
牧酒酒看到這裏,也算是明白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她回身對那丫鬟道:“你們閣主是個瞎子?”
丫鬟沒料到牧酒酒會突然問這麼一句話,怔了片刻才道:“當然不是,姑娘何出此言?”
“既然不是瞎子,為什麼不在塔上留窗?”除了瞎子,沒有人會住在沒有光的屋子裏,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裏根本就不是什麼中天閣閣主的住處。
牧酒酒這句話方一出口,麵前的丫鬟臉色便是一變,她忽的輕喝一聲,一掌往牧酒酒拍去,牧酒酒閃身輕而易舉的躲開,冷冷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徐周在哪裏?”
“我說了,徐公子就在裏麵。”丫鬟已經被牧酒酒識破,自然也不再有隱瞞,她一掌接著一掌雨點般落向牧酒酒,牧酒酒倉促之下一一應對著,卻是沒防住慢慢往那塔門處退去。
眼見牧酒酒的後背已經靠近了塔門,那丫鬟忽的眼神一變,重重踩了腳下的石塊。石塊頓時凹陷下去,牧酒酒神色一變已知有詐,傾身便要逃開,卻苦於那丫鬟掌風連綿不絕,叫她根本沒有離開的機會,不過片刻之間,她便感覺自己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拽了自己一把,還未站定,便被拖入了身後的黑塔之中。
重重摔在地上,牧酒酒撐地起身要往門外的丫鬟衝去,那塔門卻是瞬間合上,將她與外界隔絕開來。
“卑鄙。”牧酒酒無力的罵了一句,嚐試用掌力推門,但這塔門厚重至極,根本無法撼動。她毫無辦法,轉頭又想找尋開門的機關,但卻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道:“沒用的,這個塔是一個牢獄,裏麵根本沒有開門的機關。”
聽到這聲音,牧酒酒當即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塔裏不過兩三盞油燈,幽幽閃爍在角落,不過這足以讓牧酒酒看清坐在牆角的那人了。方才那個丫鬟總算還有一件事情沒有騙她,那就是徐周果然就在塔裏。
牧酒酒放棄了尋找出口,來到徐周麵前蹲下身道:“你受傷了?怎麼會被關到這裏來?”
徐周是蘇夏的左膀右臂,也是他的朋友,要說起兩人認識的經過,還與牧酒酒有些關係。當初蘇夏與牧酒酒四處奔逃躲避著邪教和正道兩邊的人,其間為了保護牧酒酒,蘇夏的手臂受了些傷,若不及時醫治,蘇夏的那條手臂可能會廢去。為了替蘇夏治傷,牧酒酒將蘇夏給藏了起來,自己跑到了城裏的藥鋪抓藥,並對大夫請教包紮的手法。而那個大夫,就是棄了劍打算在藥鋪裏度過餘生的徐周。
徐周是一個很好地大夫,但牧酒酒卻不適合學醫。在牧酒酒表示自己已經完全學會了如何上藥包紮以及以銀針刺激手臂穴道之後,徐周安心的放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