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就是結局(1 / 3)

牧風這時背對著牧酒酒,上身壓在杜經年的身上,杜經年身上沾滿了毒水,麵色已呈死灰,分明是氣絕之相。牧酒酒眨了眨眼睛,將眼角的淚水給眨去,動作極輕的走到牧風的麵前。

因著屋子裏麵蔓延了毒水,眾人都不敢靠近,隻有牧渲擔心牧酒酒而跟了進來。這時候牧渲也到了牧酒酒的麵前,他同牧酒酒一起看著牧風沾著毒水的後背,一言不發。

牧風是兩人的父親,但他從未有一日盡過身為父親的責任。淨天教的教主,身居高位,武功第一,卻沒有時間理會自己的孩子。自牧酒酒記事起,她便感覺淨天教一直未曾太平過,牧風隻將心思放到中原武林上麵,卻不知道淨天教中亦是內憂外患,自小便有無數人想要取她和牧渲的性命,而在牧風假死之後,淨天教退回西域,正道武林又要追殺身為牧風子女的牧渲和牧酒酒。幾乎牧酒酒身上所有的麻煩都是牧風給帶來的,所有的追殺所有的痛苦回憶全部是因為牧風。

曾經有一段時間牧酒酒恨透了牧風,若不是他是個邪教教主,她就不會在整個江湖無法立足,走投無路被人稱作妖女,她也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無法與蘇夏在一起,受盡整個江湖的追殺。

但牧酒酒未曾想到過,這個從未理會過他們兄妹,還給他們帶來了無數麻煩的男子,有一日會為了救他們的性命而來到這個密室。明知有詐,明知是九死一生,他還是來了。

沉默了也不知是多久,牧酒酒伸出手搭在牧風的背上,小聲說了一句:“爹。”

牧風後背猛地一顫,突然回了頭。

他溝壑縱橫的臉上也沾滿了毒水,唇角下巴皆染著血,還在往下淌著,他似乎並沒有受太重的傷,但臉色卻是青白成了一片。牧酒酒看出他是因為中了毒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臂要托起牧風的身子,牧風卻一巴掌將她的手拍開,臉色難看的喝道:“走開,我牧某人沒有你那麼沒用的女兒。”

牧酒酒沒料到牧風會是這般反應,當即被牧風一掌扇得身子朝一邊歪去,牧渲連忙護住她,朝牧風道:“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是……”牧渲本想要說牧風兩句,卻沒有料到牧渲嗆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無力地萎頓了下去。牧渲一把抓住他,讓他撐在自己身上,牧風卻是抬了抬眼皮,嘲諷似地笑道:“老了……老了啊……”

“什麼?”牧渲沒聽清他說的話,不由問道。

牧風厲色嘶聲道:“我就不該來救你們兩個!”

這一句話,是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這句之後,他緊緊抓住牧渲的手臂,瞪大眼睛,失去了氣息。

牧渲無奈地閉上了雙目,牧酒酒捂住雙唇,不發聲地又喚了一聲:“爹。”

牧風最後的意思,牧酒酒和牧渲皆聽得分明,即使曾經怨懟,這時候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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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傷勢極重,恐怕……”自客棧的房間走出來,徐周欲言又止的看著守在房門外的眾人,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一行人皆是無言,最後唯有陸小清憋不住問了出來:“真的很嚴重?他不久之前還活蹦亂跳來著,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要死……”

“小清。”舒尋一把捉住陸小清的手臂,將他那句話最後幾個字給瞪了回去。陸小清像是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道:“我又沒說錯,他之前不還好好的嗎,聽牧姑娘說他還能跟牧風交手呢……”

徐周長歎一聲,打斷了陸小清的話:“他身上的傷一直沒好,隻是隱瞞不說而已。”

舒尋疑惑道:“是當初被牧風所傷的那一掌?”

“不是。”徐周搖頭,“應是被利器所傷,傷在胸口,應該已經是幾個月之前的傷了,但他傷口愈合極其緩慢,以致到現在還沒好。”

“可有辦法?”舒尋再問。

“隻要這次能夠熬過來,我可以想辦法幫他將身子補起來好好調養,隻要近幾年不要再動手便可。”

徐周說完這一句,忍不住又朝屋子裏投去一眼,陸小清連忙問道:“牧姑娘還在屋裏照顧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