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漠飛雪
人總要麵對生離死別,這是人之常情。
今天是姥爺發送的日子,都說人過九十就是喜喪,可是姥爺的喪禮不一般。
那年我八歲,姥爺住院期間知道自己不行了要回家,家裏準備著後事事宜,等著咽氣,這時家裏的老大,我大姨還在趕回來的路上,我姥爺六個閨女,也算是福氣了,其它姨們忙碌著,我媽是老五,趕得也很巧那時候正直周末我不上學,好奇心使我走來走去的,那瞧瞧那看看,大人們忙碌著也沒注意到我,很快天以漸漸黑了,這時的我躲在爺爺的靈柩後邊觀察著屋子裏人們一舉一動,想想自己小時候真膽大。
不知不覺地竟然睡著了,夢裏爺爺坐在搖椅上我坐在他身上依偎爺爺的懷中,我開心的笑著,突然!一隻手拽著我的肩膀,三姨找到我後把我一把拽起,說了我幾句,我老實地跪在地上跟著媽媽和老姨為姥爺守靈,兩點多我跑去了廁所,因為是農村,夜裏很黑很黑,我媽給了手電就去了廁所,廁所離靈堂也不算太遠,就在我起身的時候無意間的燈光一晃,晃到姥爺的遺照,我清楚地記著姥爺那恐怖的微笑,我被嚇了一跳。
可是廁所不能不去呀!跑出屋子,進了廁所蹲下,瞬間肚子舒服多了,也不知道是我感覺還是剛才嚇到了,我總感覺茅坑下有一隻手在輕輕地觸碰著我的屁股,我鼓起勇氣用手電照了照茅坑裏麵卻什麼也沒有,“自己嚇唬自己”我自言自語道,處理好跑出了廁所,回了屋子隻見媽媽和老姨不見了,看著靈堂上的姥爺的照片我越看越瘮得慌轉身跑回了屋子,可是!我驚呆了,大人們去哪兒了?一個人都不見了,我高喊著:“大姨、老姨、你們去哪兒了?我好害怕,”我的聲音剛落,一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叫著我的小名“狗蛋”我討厭這個小名,唯獨姥爺叫我我不會生氣。
聽到聲音我不敢回頭站在原地瑟瑟發抖,我身後一陣陰風吹過,好在我老姨的聲音打破了我緊張的神經,這時的天已蒙蒙亮,我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可這不是夢是真實的世界。
三天已過,該是出殯的時候了,宗親友在前我跟在三姨的屁股後,四個大漢抬著棺槨,我們一路向北,向著任家祖墳而去,一路的紙錢撒向黃泉路上震耳欲聾的嗩呐聲吹的人們潸然淚下,我低著頭默默地哭泣著,半路程一過,突然!抬棺槨的其中一人喊道:“怎麼抬不動了?”隻見眾人回頭,隻看見棺槨在向著一側傾倒壓的左邊的人直不起腰來了,可是!不能放下啊那是對死者的不尊重,老姨見狀叫了我爸和二姨夫上去扶,大姨夫和老姨夫扶著右邊,說來也怪扶上了也就不鬧了,一直到達目的地,長方形的坑早已挖好,四個大漢撤了出去,現在由大姨夫、老姨夫、二姨夫、我爸四個人把棺槨抬進坑裏,放好後幾人出來,默哀五分鍾,開始埋土,很快一土包展現在我眼中,孫輩跪下叩頭,長輩燒了點姥爺生前愛好的東西,燒了點紙擺好供果,前三天的供果留給孫輩們拿回家食用,一切就這樣順利地結束了,回到家已是中午,撘的棚子可容納十二張桌子,飯菜早已上桌,我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剛到家原本晴朗的天氣突然烏雲密布瞬間下起了大雨,我大姨搖了搖頭很可能表示這不是好的兆頭,出殯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大雨傾盆,我是餓了,狼吞虎咽地吃著,一桌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我,那眼光就說明我怎麼這麼能吃啊?我發現我吃不飽呢?不一會兒一桌子大大食物被我一掃而光,看到桌上沒什麼東西了去了幾個姨的桌前坐下,而老姨看出我得異樣了,我臉色煞白目光呆滯,看見食物就兩眼泛光,我老姨立馬阻止我不要再吃了,嗬斥著我,而我就像聽不見一樣繼續吃著手裏的東西,老姨上前把我從凳子上拽下來抽了我一巴掌,這次,我才清醒過來,醒來卻對剛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