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緩緩降臨,山中霧氣逐漸消散......

黎桉脫了高跟鞋,白嫩的小腳踩在還有朝露的石板上,瑟瑟涼意穿透腳底。

眼瞧著就要鑽上車了,細長的脖頸被一雙幹燥的大手揪住。

“往哪跑啊?”

黎父眯著眼,身上還套著睡衣就跑出來抓人了。

他就知道他女兒的尿性,遇到這種事絕對是先走為上。

黎桉轉頭,嬌俏張揚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慌亂與心虛,“爸爸......”

......

山莊最豪華的套間內,

黎桉站在柔軟的深灰色地毯上,圓潤的腳趾無措地蜷縮著。

頭低垂著,臉都快與地麵平行了,烏黑的卷發沒有生機地散在腦後。

薑宴疏套著高領黑色毛衣,顯得膚色更加冷白,薄唇殷紅,嘴角還有一處破了皮,惹人遐想。

此刻他神情懨懨地靠在沙發上,黑發淩亂,卷翹的睫毛泣著水光,活脫脫像個被拋棄的可憐卻精致的娃娃。

黎媽媽本來就非常喜歡薑宴疏,哪裏見得他這副模樣。

當下就斥責女兒,“桉桉,你怎麼能這麼對小宴?”

嗯?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黎桉抬起頭,如水珠般細潤的眼眸帶著疑惑,“我怎麼他了?”

不就......睡.了他嗎?

都說了會補償的嘛......

而且......她也是吃虧的好不啦?

見她一臉迷茫,黎媽媽更氣了,“發生這種事,你一大早就跑出去,不打算負責,小宴都委屈哭了,你知不知道?”

黎桉視線落在薑宴疏臉上,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我滴個乖乖,這還掛著淚痕呢......

不是......這麼委屈的嘛?

不負責還不好嗎?

他倆從小到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如果負責了,以後要是綁在一起了,不煩嗎?

薑宴疏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沁著水的眸子回望著她,分外惹人憐愛。

尤其是惹黎媽媽憐愛,“事已至此,你與小宴本來就有娃娃親,現在著手訂婚正好。”

黎桉眉梢緊蹙,眼底是顯而易見的排斥,“媽媽,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薑宴疏打斷了。

“沒關係的阿姨,桉桉不願意,我不想逼她,她開心就好,我沒什麼要緊的。”

他說著嗓音就沾染了些許哽咽,眉尾低低垂著,臉色愈顯蒼白。

薑父薑母還有薑時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這兒子(哥哥)以前也不這樣啊......咋還挺會裝的呢?

不僅是薑家人,就連黎桉也看出了不對勁。

你大爺的薑宴疏,你陰我!

黎桉氣急,頭頂的毛都炸開了,“媽,他故意的!”

“故意什麼故意的?”黎媽媽心疼得要命,怒視黎桉,“是小宴昨晚主動去你房間的?”

一句話,把黎桉說的啞口無言。

昨晚是她理虧,都怪她色欲熏心加上酒精作祟。

“我......”

黎桉說不出話來反駁了,隻能無奈地承認,“不是,昨晚是我對不起他。”

“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正好你們有婚約,本來就是要在一起的,以前死活不願意,現在不願意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