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界內竟然有六個人!不會的,吳淩必是在虛張聲勢。但是日月長老放出了雙劍來護法卻又是不爭的事實。難道真的還有兩人在內?這兩人是有何等高的法力呀,就能瞞過現任蜀山掌門的法眼,太不可思議了。他們又到底是敵是友?
無數的問題向左安襲來,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昊空真人也是一驚,不過馬上又恢複的平靜,隻是眉頭依舊緊縮:“看來你說的不錯,是我疏忽了。”
“不愧是一派之長,法力高深,氣度更是不凡,能知錯就改,從善如流,晚生佩服。”吳淩恭維道。
“牙尖嘴利!這點倒是很得你師父的真傳啊!”
“真人您過獎了,晚生不敢當。”吳淩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這個人怎生這樣惹人厭,說話帶刺,罵人不帶髒,左安心生厭惡,恨不得立時衝入,讓吳淩形神俱滅。
“看來你能有躲過月長老的攻擊,能用用降龍劍與我相抗,一定是與還隱身在結界中的另外兩人相關吧。”
“怎麼,真人就這麼看不起晚輩的能力?”吳淩倒是很想為自己鳴不平。
昊空真人並不搭話,兩指胸前一數,隨身佩劍——無塵劍(注1)從背後飛出,一道金光,射向吳淩所站之處。
吳淩這次依舊沒有閃躲,連動都沒有動一下。金光來的好快,霎時就到,就在金光就要射到,將吳淩前胸穿透,釘在牆上,這一間不容發之時,吳淩身前突然現出了另一道金光,擋住了無塵劍。
昊空好似早已料到會有此幕,絲毫沒有吃驚,但是看到了這把抵住自己劍光的金光,還是怔了一怔。正在打坐行法的日月二老,看到這把突然出現的金光,也是愣了一下神。
“佛光劍。真的是你個畜牲啊!”
佛光劍?!這把由蜀山祭煉,外加少林八大名僧佛法加持的名劍,不是在二十年前失蹤了嗎,為何現在會在此處現身。左安心中本已無數的疑問又增加了一個。
“嗬嗬,各位,好久不見了。師兄你還是一貫的沉穩啊,沉穩到被後輩欺負。二老的手段也依舊毒辣,就不怕這一世還是不能飛升嗎?哈~哈~哈~”後堂的一個角落裏,傳出放肆的笑聲,一個斜靠在牆角邊的人影漸漸顯現了出來。
昊空立時收回無塵劍,日月二老的劍光也在身邊繞得更疾了。當人影完全顯現出來之後,蜀山的這三把名劍——無塵劍、日月雙劍——同時射向了那條人影,直奔要害,毫不留情!
三把劍如排山倒海之勢,向牆角邊襲來。整個後堂被這三把劍照得恍如白晝,又伴有風雷之聲,雷霆萬鈞之勢。照亮了牆角,隻見斜靠在牆上的那人,一身黑衣,麵容俊朗,看年紀,不過三四十歲上下,最惹眼的,是一頭雪白的銀發,在黑衣的印襯下,顯得越發的白了。
這三把絕世名劍在三個絕頂高手的主持下,射向同一個人,這將會是何等的威力啊!左安在堂外,雖有那層禁止阻隔,但還是感到腳下在震顫,不時有一波波的氣浪從堂內傳出。不知為何,左安竟暗暗為來人捏了一把汗。
隻見現身的黑衣人,從容不迫,冷哼了一聲,手掌平攤,一道金光立於手中。這不正是剛才擋下師父無塵劍的佛光劍嗎,為何不見他行法收回就能將寶劍一招即至,也未見那把寶劍飛回。劍光竟能隨隱隨現,來去無蹤,仿佛稱人心意一般。左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個來曆不明的黑衣人,現在使出的竟然是心意劍法!蜀山最高境界——太清仙法中的無上法門!這個黑衣人,完全已經是超越天仙一流的人物了,身上也未覺出有什麼邪氣,為什麼要對他痛下如此殺手?左安的腦海,又被無數的疑問和懷疑占據了。但他的眼睛沒有閑著,堂上的這場對決,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如果,沒有靈虛結界的話,這後堂,這大殿,不,哪怕是蜀山的這座山峰,都會化為烏有吧。但是,他能擋住嗎,蜀山掌門與日月二老的全力一擊,僅憑他一個人,法力再高,如何能擋住?
不等左安再往下細想,就隻聽得“當”的一聲,靈虛結界的光芒像是風中殘燭一般,閃滅不停。一陣陣的氣浪與法力衝撞從陣內傳出,好似有一頭激怒的野獸,想要衝出這座牢籠。
左安在陣外,需要使出全力才能定住自己的身形,不被吹走。左安定睛向內看去,無塵劍的金光、日劍的黃光與月劍的白光,相互交融輝映,合成了一束七彩光劍;佛光劍的金光乍看之下,不甚強烈,但是劍光極純,沒有一絲雜色,橫亙在七彩光劍之前,使之不能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