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總是黑的格外的晚,鍾韞年在樹上等了快兩個時辰,屋裏的人終於完事了。
等著一個身段窈窕的女子走出房門,鍾韞年也從窗戶跳了進來。
內殿裏燈光昏暗,彌漫著一片旖旎的氣息。
鍾韞年徑直走到床邊,將被子掀開。
空的。
她恍然回頭,隻見風全懶散地坐在榻上,目光懶散地掃過鍾韞年。
“玄機門竟然還派這麼小的來殺我?”他的語氣十分不屑。
“怎麼就要殺我了,我也沒幹什麼吧!”
鍾韞年抽劍出鞘,向他走近“因為你是風全。”
風全似是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事,突然大笑起來。
“你覺得你殺得了我嗎?”他斂了幾分笑意。
“試試。”剛說完,鍾韞年提著破玉劍向前刺去,風全側身一躲。
“就這點本事?”
鍾韞年的目光多了幾分寒意。
鍾韞年思索之際,風全一掌襲來,鍾韞年來不及閃躲,劍鞘擋在身前當即被劈碎了。
破玉劍橫劈過去,風全後仰躲下,但還是被割斷了一縷頭發,破玉劍太快了。
“斂舟把破玉劍都給你了?”風全才認出那把劍。
鍾韞年沒有理會他的話。
她右手提劍,左手背過身去,摸到了一瓶藥。
破玉劍在鍾韞年手中使的飛快,風全很是驚訝,隨即認真了起來。
破玉劍被鍾韞年拋到空中,她飛身用腳一踢,劍直直地向風全刺去,風全後退一步,沒被刺中。
鍾韞年抓好時機,打開了藥瓶。
他挑釁的抬頭,卻被鍾韞年手中的白色粉末糊了滿臉。
那粉末剛一接觸到眼睛,就火辣的疼,風全痛苦的倒在地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門外的守衛早全被殺了。
不是鍾韞年做的,風全在通州欺男霸女,惡貫滿盈。
有人恨他是應該的事。
看著風全捂著眼睛在地上痛苦的叫,鍾韞年開口“東西呢?”
“什麼東西?”風全忽然冷靜了下來。
“當年你逃出宗門,拿走的該還回來了。”
“那東西早不在我這兒了。”
“那東西在哪?”
鍾韞年見他閉緊嘴唇,馬上就去掰他的嘴。
卻還是沒來得及,黑紅的血從他的嘴角流下。
“風全!風全!”
風全倒地不起,他看著少女熟悉的眉眼,忽然害怕起來。
那雙眼睛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他用盡全身力氣向後挪,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什麼,他怔怔地看著鍾韞年,死不瞑目。
風全死了,但鍾韞年還沒問到那東西的下落。
早上閻寧打開房門 被那衝天的冷氣凍得打了個哆嗦,她看見鍾韞年正靠在牆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呀?乖乖,你這是一夜沒睡?”閻寧打量著她眼底的烏青,有些心疼。
“你幾時回來的?”
鍾韞走進了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暖手,“子時就回來了。”
閻寧一下子蹦到她跟前,“子時就回來了?怎麼不叫我給你開門呢?”
“我敲了。”鍾韞年一字一頓“但是你沒開。”
閻寧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額…”
閻寧忽然看到了鍾韞年身上的血跡“你受傷了?”
鍾韞年搖頭,“是風全的。”
閻寧:“他死了?你問到什麼沒有?”
鍾韞年搖頭。
閻寧也歎了口氣“你先坐著,我去燒壺水。”
說完,閻寧就提著小壺出去了。
閻寧剛掐了個訣生火,一隻海青天攜著風雪飛來。
“好了。”閻寧剛把火生好,就熄滅了。
那隻海青天穩穩地停在閻寧的胳膊上,嘴裏還叼著個東西。
閻寧認出了那是玄機門的標識,朝屋裏跑去“ 來信了!”
鍾韞年從海東青的嘴裏接過信,打開。
“信上怎麼說?”
鍾韞年看完了信,把紙丟進火盆裏。
“三日後,我出發去榆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