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希舟的手機在她快要睡著時響起，已經快十一點了啊？
“江憶北？”她摁下接聽道。
“嗯？我來背單詞。”
“ambulance”
“名詞，救護車……”
……
“好了，今天很棒，一個沒錯。”抽背完他的單詞後她一邊把書拿去放著一邊道。
“嗯。你生病了嗎？”今天560的英語周測卷子是江憶北去拿的，他遇到了去拿卷子的孟喬，孟喬提了句今晚淩希舟不在。
“沒有。”
“不開心嗎？”他覺得她今晚的語氣有些低落。
“有點。”
“我可以幫你嗎？”江憶北輕聲道。
“沒關係的，不是什麼大事，應該過兩天就好了。”
“嗯。”她是肚子不舒服吧？
“晚安江老師。”
“晚安。”
她掛斷電話，翻了個身子準備睡覺，桌子上的大灰狼解壓玩具看著她，她愧疚的感覺又爬上來。
他之前也罵過她，還用冷水淋她，她才沒有他過分。
第二天淩希舟起床，沒看見樓下有人，她發現他的鞋子還在，他還沒有出門，他是睡過了嗎？
她想了想還是上樓敲了敲祁南意的門。
“哥，快上課了，你別……”
門打開，他臉上的巴掌印很明顯，甚至因為他皮膚白皙看起來有些嚇人。
“這兩天我不上課。”他說完關上門，她看見他的臉後更愧疚了。
不對，是他先咬她，她才打他巴掌的，她才沒有很過分。
“舟舟，你今天早上怎麼一直發呆呀？你家裏的事情很嚴重嗎？”孟喬晃了晃她。
“哦，有點有點。”她尷尬的笑笑，跟孟喬走去食堂。
她去到社團教室的時候江憶北已經在了，他正翻著書看。
“江老師。”她打了個招呼。
“嗯。好點了嗎？”
“啊？好多了好多了嗬嗬。”
“嗯，那我們開始吧。”他看她一眼道。
“淩同學，第三次了。”江憶北的手摁在桌子上，聲音微微提高。
“對不起對不起。”
“你怎麼了？”他直接把書關上問道。
“我沒……”
“別說沒事，你狀態不對。”江憶北已經不打算給她繼續講課了。
“我做了件錯事。”她也知道自己的狀態有問題。
“後果你能承擔嗎？”
後果？好像沒有後果。祁南意隻是不理她了，相對來說，她的處境還變好了。
“能。”她點點頭道。
“那就不叫錯事，叫選擇。選了就不要想，走下去就好。”他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但他希望她能開心一點。
“選擇嗎？”在昨天晚上的情景裏，假如她沒有這樣說，祁南意就不會讓她回去，她們會同床共枕。
可她不願意陪他，潛意識裏她做了這個選擇。
她是權衡利弊後選擇傷害他的。
她現在的愧疚，道歉都不能讓祁南意好受一些，相反，假如他接受了她的道歉，她會好受很多。
所以她做的這些不過是想讓自己好受一點。
她果然是個很自私的人。
“今天允許你吃兩顆糖。”江憶北從包裏拿出兩顆糖，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謝謝江老師！”
“吃完漱口，睡前刷牙。”他居然帶了漱口水，還是甜甜的蜜桃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