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月笑天開口。
“…好吧。”女皇挫敗地放下簿子，“你一定要選這個王夫子？”
月笑天點頭。
女皇直視月笑天的眼睛，良久，還是敗下陣來。頹然地靠在龍座上，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既然皇兒堅持，就王夫子罷！”
月笑天眨了眨眼睛，“謝母皇。”
女皇咳嗽一聲，將身子探出去一點，“皇兒，為什麼一定要王夫子呢？”
“這一頁的紙張是彩色的。”月笑天戳了戳記著王夫子名字的那一頁，“比其他顏色好看。”
…
她應該一開始就找工匠將這一本薄子都塗成彩色的！
女皇瞪眼。
*
夫子的人選已經敲定，剩下的事處理起來就快得多了。前後加起來不過三日，宮裏的仆婢們已經將一切收拾妥當了。
“天兒，皇女們出外曆練都是不許帶奴仆的。所以以後你出門在外，要自己學著照顧自己，知道麼？”
賢貴君撫著月笑天的發，有些擔憂地囑咐。
月笑天點點頭。
“哎，天兒怎麼一選就選到離京城最遠的天狼山了呢？”賢貴君細細地看著月笑天，歎了一口氣，“要不…本宮去求求你母皇，讓天兒再重新選一次可好？”
月笑天抿了抿唇，心想，即使現在女皇讓她再選一次，她也會堅定地選這條路的。
“我的天兒，才這麼小…”賢貴君抱住月笑天，有些哽咽地叮囑，“天兒，一個人在王夫子那裏，要懂事。不要怕苦，不要怕累，不要任性。最主要的是，要早點回來。夫君和你母皇都在等著你。”
月笑天配合地將頭靠在賢貴君的肩上。
“記得，要寫信。”賢貴君想了想，又補充著道。
“好的。”
“嗯。”賢貴君想著還有什麼沒有提到，實在想不出了，抬頭看了看已經偏西的太陽，咳嗽一聲，站了起來，將月笑天輕輕推進一旁已經等候了好幾個時辰的馬車內，“走罷！”
車夫正等得昏昏欲睡，突然聽見賢貴君的口令，一個激靈，連忙揮舞著馬鞭，朝著皇城外飛奔而去。
天狼山是遠離月明國中央的一座小山，地處月明國的邊境之處。所以，可以說，從皇城到天狼山的路程是非常漫長的。
趕車的女人平穩地驅使著馬車，邊甩動著馬鞭，邊熱情地向馬車裏坐著的月笑天開始搭話。
“三殿下這是要去天狼山啊？這天狼山可遠著啊！嘖嘖，要走好久的喲！女皇陛下真是放心，三殿下這麼小，就敢放出來闖蕩了。我家的男崽兒呦，那是想都不要想啊！三殿下啊，你悶麼？三殿下？你渴麼？三殿下，你餓麼？三殿下，您有什麼需要，盡管提啊…”
“車上有那種醫藥紗布嗎？”月笑天將視線移到趕車女人的背上，麵無表情地開口問。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半晌，才道，“請問三殿下是要紗布來包紮東西，還是想讓我閉嘴？”
“閉嘴。”
…
女人默默地回過頭。
世界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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