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娘子那兒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陽姐兒就帶著賀揚雲離開了。
進來時走的後門，出去時也是如此。
“你剛剛要說什麼？”陽姐兒小小的人，記性倒是真的非常好。牽著賀揚雲的手走在街上，不忘記問話。
街上人來人往，倒也不怕別人偷聽。
賀揚雲笑著問：“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有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才叫我看？以前來的時候發現的？”
陽姐兒：“這不是很輕鬆嗎？我就說你肯定能看見！”
“你發現了什麼？”賀揚雲也是前世有了經驗才能發現異常的，她可不相信陽姐兒深諳內宅手段！
陽姐兒抬頭看著賀揚雲，一字一頓地說：“是芍藥，她表情不對勁！”
“那個婢子？”賀揚雲沒有注意過她，現在陽姐兒一提，賀揚雲很是詫異。
“對！”陽姐兒很肯定地說：“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一直在偷聽我們講話！我每次來，她都在偷聽！”
或許是陽姐兒的身高原因，她常常能注意到一些大人注意不到的細節。
陽姐兒後知後覺地問道：“你說的異常，不是芍藥？”
見賀揚雲沉默了幾秒，陽姐兒很驚訝地說：“你沒有注意到芍藥的表情？不對啊，你是儀州來的娘子，明明身子低了芍藥一點，怎麼還沒看到呢？你真不知道？”
賀揚雲自動忽略了陽姐兒說她身高的事，麵色凝重地點頭，見周圍沒有異常的人，行人急匆匆的模樣也不像偷聽她們講話，她才說：“我發現角落有一片陰影，是光透進來被遮住形成的。我覺得有人在窗外偷窺！”
可想想，馮娘子隨夫君進京，隻是一個姨娘，主母都不在，會是誰在偷窺？
從剛才的反應看，顯然馮娘子知道緣故！
所以她提示屋子人雜，但是沒有打草驚蛇，也沒有去理會。
賀揚雲可以猜到芍藥是主母那邊的人，隻會光明正大地偷聽，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
但是那個陰影就不知為何了，總之不像也不可能是主母的人！哪個主母做這麼掉價的事？
而且，馮娘子的夫君並非官人，自然不會有安插進來打探的人。
這樣一來，極有可能就是內宅其他姨娘的動靜了！
陽姐兒顯然涉世不深，還有點迷茫，說：“會不會有東西糊上去了？府裏就我姨母和我姨夫，怎麼會有人偷窺呢？”
賀揚雲也沒有解釋給陽姐兒聽，估計陽姐兒聽了也不懂，就說：“……或許是家婢在那兒拭灰塵吧，畢竟宅子也不像常住的樣子！”
“你怕不是蒙我！”陽姐兒不輕易信，也沒有再說什麼，準備回去說與阿娘聽。
她們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不一會兒就重新回到了林府。
賀揚雲剛從偏門鑽進去，就被先一步進去的陽姐兒大力拉住了！
賀揚雲剛想開口詢問什麼事，就聽見了院子裏傳來的調笑聲，斷斷續續的。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賀揚雲立即噤了聲，找個景致將自己和陽姐兒掩住。
“你說你，怎麼能讓她進了家門！”一個秀淨的娘子一邊走過來，一邊說：“這可是一個不安分的！我早聽說了，這狐媚子手段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