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賀揚雲這才發覺小西嶺娘子有在觀察她，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輕鬆地講了出來。
“我的確不認識那位夫人。”賀揚雲認真地說。至少這一世還沒有交集，她默默在心裏補充道。
“你真是的……”西嶺娘子佯裝歎口氣，下意識轉著手腕上的鐲子，看著小西嶺娘子道：“你開口時我就覺得不對，我還以為你又要點評誰的衣裳飾品！”
接著麵轉向賀揚雲，西嶺娘子笑容帶著無奈，說：“小妹一向愛說些無厘頭的話，常與人玩笑，若有冒犯之處，賀娘子請勿當真了！”
“無妨。”小西嶺娘子信不信她不認識安瑕郡主，賀揚雲不敢篤定，很樂意借著西嶺娘子的話揭過這個話題，“這麼說，小西嶺娘子對衣裳飾品有研究？巧了，舍妹也頗喜愛這些。”
“這不巧了嗎！”真姐兒還沒反應，西嶺娘子當即就對身邊的小西嶺娘子說：“你啊，去和小賀娘子聊聊！”
說著想起來隻有四個座位，又看看目前這個座位，真姐兒挨著賀揚雲坐，小西嶺娘子挨著她坐，若是換位置……臉色不明顯地變了一瞬。
坦白說，她不想換位置，她是主人哎，如果和小賀娘子換了，豈不是要坐到邊上去了？！
這成何體統！
不消說，賀揚雲也猜得中西嶺娘子的意思，笑容不變地說道：“小西嶺娘子過來吧，我們換換位置！”
西嶺娘子略帶歉意地看著賀揚雲，默認了這個安排，畢竟如果賀揚雲不換，就是她換，她可不樂意！
自從賀揚雲善解人意地換位置後，西嶺娘子對她的態度越發親厚，完全是當知己對待。
這期間，小西嶺娘子的婢子和虧璣先後回來了。西嶺娘子手一揮，讓人去樓下自己點東西吃。
“來，嚐嚐這道菜！”菜剛上完西嶺娘子就先夾了一塊肉片到賀揚雲碗裏，“這是烤肉片，烤之前肉片已經被淹浸了好幾個時辰，汁收滿了。味道如何？”
賀揚雲沒拒絕，安心吃起了西嶺娘子給她夾的肉，看著主人殷切的眼神，應和道：“味道很不錯，西嶺娘子也嚐嚐！”
“好。”西嶺娘子見賀揚雲喜歡烤肉片，自己也夾了一片。
“西嶺娘子不是第一次進京了？”賀揚雲將嘴裏的米飯咽下去，好奇地問：“或者臨地也有這道菜？您好像對這道烤肉片很熟悉！”
不等西嶺娘子回答，還在和真姐兒說話的小西嶺娘子就轉過頭來，解釋：“來過京城幾次了，但是烤肉片隻吃過一次，我阿姊就念念不忘的！”
話外的意思就是：我阿姊帶你吃，是真的將你交朋友了！
西嶺娘子微微偏頭嗔怪地說：“有你什麼事？”隻一瞬又將視線轉回來，笑意盈盈地給賀揚雲夾了另一道菜，“嚐嚐這個！之前來的時候沒有機會品嚐，現在倒是找到了個機會！”
賀揚雲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客氣話，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像，於是出聲詢問：“這道菜很有名氣嗎？”
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青菜啊，挺多就是嫩一點，菜尖透著白。
如果沒有名氣，又為什麼能讓人記得這麼久？
“這道菜？”噗嗤一聲笑出來，賀揚雲的話使西嶺娘子想起來一些好笑的事：“並不是有名氣。隻是物以稀為貴，從前沒得嚐過的，現在就想嚐嚐！”
外麵夜色濃重，冽風裹挾霜霧拍在木牆上。包廂裏燈火通明，可惜沒有白天的晴朗，幾分陰影隨著光線落在西嶺娘子臉上而勾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