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本來賀揚雲笑笑就過了，但是在開口的那一瞬間心裏劃過了點悸動，最後破天荒地承認了。
虧璣驚訝得眼睛都微微張大了，不知道今天自家娘子怎麼改了性子，礙於賀四娘在場隻能保持靜默，眼睛卻不斷瞟自家娘子身上。
賀四娘也驚奇，笑著繼續打趣她：“我還以為你中邪了，今日竟然說出這種話，怎麼，肯承認了？”
“我也沒有否認過呀。”賀揚雲又恢複了漫不經心的態度，在心底嘲笑自己的鬼迷神差，一時怔鬆竟然脫離了一貫的模棱兩可態度，也不知怎麼的了。
“是沒否認過，”這一點賀四娘要承認的，她家的雲姐兒是什麼心思也不往外冒，通常顯露一點都是叫人驚喜的存在，“可是你也不承認啊！害的我以為你沒有這方麵的心，還以為和王家沒有什麼緣分呢！”
這話說的，太假了，賀揚雲沒有去搭理。
“這粥……”虧璣親自給賀揚雲舀了一碗粥，白稠濃鬱看著甚是可口，“是稻米啊！”賀揚雲看了一眼，就移不開了眼睛，來了這麼多天京城，就沒有吃過什麼純稻米的粥，這可是稀罕物！
看著稻米粥，賀揚雲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笑容愈來愈盛，消退的跡象是半點沒見。
賀四娘麵前也是一碗稻米粥，冒著騰騰熱氣，“快吃，等下阿真他們要起了，可別讓他們看到！”
“隻煮了這麼兩碗？”賀揚雲挑眉，不是吧，現在過的還是太平日子，怎麼連一碗稻米粥都喝不起了？還要偷偷摸摸喝？
在賀揚雲難以置信的眼光之中，賀四娘認真地點下了頭，還解釋說：“這裏的稻米太貴，我還舍不得買那麼多，就將就著喝點小米吧！”
京城裏麵的稻米確實貴，比儀州要貴了很多，加上岐地那邊去年戰事的影響，糧食價格都漲起來了！也難怪賀四娘會覺得難受，好好的不算值錢的東西，突然有一天買一點就要大出血，任誰也接受不了。
也許是賀揚雲不敢相信的眼神實在太明顯，壬婆難得心虛地多說了一句：“鍋裏還有……”
“稻米粥和小米粥的混合？”賀揚雲忍住不笑。
這下子誰都沒有話說了，很好，這就是默認了。
賀四娘慢悠悠地說：“你急什麼，等再過小幾個月稻米開始種下了，那東西價格不就降下來了嗎？到時候就是吃到不想吃了！”
話是這樣說，可理想越是豐滿現實就越是骨感，賀揚雲在心裏煩悶地怨道：“再過小幾個月稻米確實就便宜了，可再過半年，那稻米可就緊張起來了，還吃厭呢，就是沒得吃！”
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那個地步，賀揚雲在心裏祈禱，希望在她找到答案之前，戰事還不要那麼的緊張。
當然，主要她不能再肆意妄為，要是引起了皇帝的猜疑，可真是什麼事也辦不成！免不了像前世一樣遭受四年的牢獄之災！
“家裏也不是那麼缺這點銀子，阿娘何必這樣呢？”賀揚雲還不知道什麼緣由，平日裏做衣裳、買首飾不怎麼計較價錢的阿娘，在糧食這方麵的計較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