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覺得賀四娘瘋了，居然說出這種話！誰看不出來賀四娘對賀揚雲的態度，誰會懷疑賀揚雲的身世？
賀四娘麵色莊重，說著與賀揚雲協商好的話，“實不相瞞，阿雲並非我所出。如果不是柳夫人此次前來，我定然不會重提這件事！”
柳夫人不愧見多識廣，一呼一吸的功夫就冷靜下來了，仔細端詳著賀四娘的神色，試圖探尋賀四娘撒謊的蛛絲馬跡。
不過教她失望了，賀四娘說的就是事實。賀四娘表情除了無奈再沒有其他，其實她也不知道賀揚雲為什麼叫她說出來，她一開始是果斷拒絕的，但是抵不住賀揚雲的誘惑。
賀揚雲是這麼說的：“阿娘就依了我吧！過幾日宮宴，等見到了千歲娘娘，那時候就是別人不說，有心人都知道我來曆蹊蹺了！”
確實，宮宴那日，隻要賀揚雲出麵，必然會引起轟動，到時候誰也討不著好。
雖然不知道賀揚雲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是既然賀揚雲有心思，又能使賀家不摻和莊娘娘和皇後娘娘的權位之爭，賀四娘也拗不過她。
“那你說！”柳夫人有些窩火，因而不客氣起來，“賀揚雲既不是你所出，那這些年你對她的態度又怎麼解釋？哼！如果不是你生的，你對她這麼好，是圖什麼？總不可能是圖這個人以後高攀吧？”
賀四娘歎了口氣，用十分無奈的語氣說：“我是說阿雲並非出身賀家！”
“……”柳夫人剛想說話，賀四娘又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的話，“你與阿雲接觸不少，你看著她那張臉，難道不會想到一個人嗎？”
“這……”柳夫人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不敢往細處想，今日賀四娘直接點破，容不得柳夫人不去想，“你是說……康淑，不對！你……端王妃？！”
賀四娘不說話，像是在默認，末了還補充道：“阿雲是我在常青寺外撿到的，開巳八年燈節。”
柳夫人說完都覺得不可思議，見賀四娘不講話，心裏開始惴惴不安，她在等著賀四娘否認，但是賀四娘卻不說話。
“你開什麼玩笑！”柳夫人像是接受不了，開始大聲喊起來，臉上的神情激動不已，“你說這話誰會信？你以為我會信嗎！”
柳夫人雖然這麼說，但是賀四娘知道她相信了，就是因為相信了，情緒才會這麼激動。
因為假若賀揚雲真的是端王妃所出，那麼，按著賀揚雲的身份，王家隻能說是高攀了。不！就單說柳夫人費盡心思想要拉賀家下水，但凡賀揚雲有半點不滿，那王家必定遭殃！
雖然當年端王和端王妃被處死刑，但是怎麼說端王妃都是納蘭氏人，與康淑娘娘為姐妹，陛下就算隻看著康叔娘娘的薄麵，也不會虧待了賀揚雲！
不說別的，賀揚雲至少被封為郡主！
“夫人！怎麼了？”外頭的大婢子開始呼喚，好像手已經放在了門上，想要推門進來看一看。
“不許進來！”柳夫人怒聲道。
她是在對清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