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停了,烏雲慢慢散去,天空將要放晴,沈蓮舟與初洛去往會客廳的路上,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自相府回來,沈雲薇一直有怒氣,鬧的那邊的丫頭婆子小廝們不得安生,雞犬不寧。
“雲兒還沒消氣呢,再鬧下去豈不是要把房子掀了?娘親去陪你買幾身新衣服和首飾可好呀?”沈母寵溺地哄著沈雲薇。
沈雲薇抬頭望著沈母,見她眼紋路已有多條,但整個臉龐仍然有端莊秀麗的樣子,雖是上了年紀卻不瘦弱,倒是顯出富態。
“娘,相府宴會我丟死人了,被那出身低微的沈蓮舟搶了風頭,她還故意叫父親帶她去,挨我讓父親責備。”
“她明顯就是故意讓我出醜的,我在對弈時沒給世子留下好印象,還讓父親給她招了個教棋藝的門客。”
“不知道現在外麵都怎麼傳我呢。”
沈雲薇故作抽泣著,似是撒嬌,似是埋怨,好不委屈。
“雲兒莫不是想多了,那沈雲薇她娘死的早,身體又弱,哪會跟你爭那些,好了好了快讓梓衣收拾一下,娘帶你去散心。”
片刻後沈母攜沈雲薇出府了。
沈雲薇自小有母親疼愛,性格跋扈囂張,稍有怨氣和不滿就對下人又打又罵,在府外又是一副落落大方,才華橫溢的貴女千金模樣。
會客廳內,沈父和夏霽白正在閑聊。
見來人穿過走廊腳下生風,著一身乳白衣,搭雪羽肩,裏穿雪白攙蘿蘭色的緞裙,上繡雲紋樣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段。一頭秀發輕挽銀玉紫月簪,恍若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沈蓮舟莞爾一笑:“可有擾到父親與沈公子?”
“蓮兒來為父高興還來不及呢,快來坐。”沈父一臉慈愛招呼著沈蓮舟落座。
“夏公子初登寒舍,可巧今日有雨,還專門來訪,果真守信用。”
夏霽白未言語。
他感到周遭的一切都靜止了,他的眼神柔情似水,竟定定地望著沈蓮舟,久久也沒回應。
“給夏公子再添點茶。”沈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卻並不語。
夏霽白微微低頭,眼角壓住了眼底的歡欣雀躍。開口道:“沈大人,二小姐,我方才失禮了,請大人和小姐見諒。”
“無妨,我家蓮兒有諸多像夏公子這樣一表人才的公子仰慕呢,實屬不見怪。”沈父驕傲的神情不可言表。
“爹爹,休要再誇大其詞了。”沈蓮舟怒嗔道。
“二小姐的美貌西陵城誰人不知呢,沈大人所言極是。”
夏霽白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今日的沈蓮舟給他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夏霽白對沈蓮舟動心了。
會客結束後,沈父往自己的院落走了。留下沈蓮舟帶夏霽白離府。
“二小姐有點與眾不同。”
“夏公子所言何意?”
“那日相府宴會,夏某專注於對弈,宴會結束時,夏某本想說二小姐與城中傳言相差極大,可眾人散的快,未說出口。”
“那些風言風語的,我並不在意。”
“二小姐是個極為灑脫之人,想必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夏公子甚會說話,借你吉言。”沈蓮舟微微作禮。
“二小姐如此優秀,夏某鬥膽敢問二小姐是否已有心儀之人?”夏霽白在宴會上就已傾慕沈蓮舟,再加上今日了解,更覺得沈蓮舟極為優秀。
“你誤會了。”
才見第二麵,夏霽白怎如此輕浮,真是浪蕩公子哥。
“夏公子慢走不送。”沈蓮舟手指了指門的方向,轉身向琉璃軒走去。
不料,正當夏霽白問沈蓮舟可否有心儀之人時,恰巧被將要進府的沈雲薇和沈母聽到。
“好你個沈蓮舟,在這勾搭夏公子,別怪我不客氣。”沈雲薇心裏又生起氣來,心裏憤恨道。
沈雲薇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