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秋自離良恩等人走後就一直得吧得吧的說個不停。
離藥蘇喜靜,最煩這種嘴沒把門兒的人,也最討厭有人在她麵前指手畫腳,告訴她應該如何如何。
可這人是原主的母親,她還是強忍下心中的煩躁,“我自有分寸。”
言下之意,用不著你來插手我的事。
可陳硯秋眼瞎啊,她瞧不見離藥蘇臉上不悅的神色,繼續道:“蘇蘇,娘不是有意為難你,咱們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這些年小季所做的一切為娘都看在眼裏,他是個好孩子……”
陳硯秋的話還沒說完,離藥蘇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大步往裏走。
一旁的離胤銳臉色不悅,他的下顎還沒好,說不出話來,偏偏陳硯秋眼睛看不見,他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讓她閉嘴,可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離藥蘇走路很輕,過了很久陳硯秋沒聽到回應才後知後覺她早已離開。
眉間頓時閃過一抹不悅,但她並沒在離胤銳麵前表現出來……
陳硯秋帶著離胤銳在不遠處的涼亭坐下休息。
偌大的碎竹院不似那破草屋,若是沒人幫襯著他們,很容易迷路,她想蘇蘇肯定會想辦法找下人來伺候他們的……
離藥蘇挑了最大的一間房,她環視一周發現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嶄新的,這才轉身出了門。
如陳硯秋所想,她的確要去找些下人來打理偌大的碎竹院,隻是臨走前她連看都懶得看這兩口子一眼。
她本就生性薄涼,上輩子就已經死了的心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捂熱?
更何況短暫的接觸後,她發現自己對離胤銳夫婦根本喜歡不起來……
循著記憶,她徑直走到賬房先生處以買藥材的名義要了一筆巨款。
賬房先生一見是離藥蘇,二話不說把錢給了她,若是耽誤了少爺小姐治病,他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出了離府,百辛渡水化身成兩名路人,遠遠的跟在離藥蘇身後,確保她的安全。
隻見她拿著錢袋子進了離妄城最肮髒,最下賤的地方——浮樂樓。
這地方專門為各大家族提供奴隸,不管是婢也好,妾也罷,都不過是交易的商品罷了。
離藥蘇隨手挑了幾個順眼的男女結了賬就準備走人。
誰料衣角突然被一隻髒兮兮的手抓住,女子的聲音沙啞至極,“帶我走……”
她的頭發髒亂得不堪入目,乍眼看去和旁人無異,但若仔細瞧的話,不難發現她臉上全是深淺不一的疤痕。
因為結了痂又長出了增生,模樣醜陋不堪。
這裏的夥計一見是她,連忙上前對她拳打腳踢,“醜八怪,滾一邊兒去!就你這副鬼樣子別嚇著了這位小姐。”
“你個賤奴少在這裏髒了人家的眼睛,還想讓人買你走?”
“我呸!做夢吧你!”
“趕緊滾!”
這夥計對那女子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腳下的動作極其熟練,顯然是沒少欺負她。
“等等!”
“把她一起算上。”
離藥蘇那宛如天籟般的聲音突然傳入耳朵裏,那夥計動作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離藥蘇。
“這位小姐,您確定嗎?”
夥計的眼睛頓時亮了,仿佛看見了財神爺。
“即然選中便不可更換,這醜八怪值五萬下等靈石!”
靈石分上中下三等,一千低等靈石的價值等於一顆中等靈石,以此類推。
說話的瞬間,夥計麻溜的辦理了一係列手續,生怕離藥蘇反悔了。
也不知道他們老板怎麼想的,年輕漂亮又聽話的仆人不值一二,反倒讓這醜八怪成了整座浮樂樓最貴的。
以至於她來了多久便掛了多久,凡事腦袋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選一個質量最差還最貴的仆人。
“小姐,您慢走,若是用人的話,記得還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