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藥蘇大大方方承認,一雙冷清的眼眸裏全是固執和較真。
話音落下的這一瞬,離藥蘇明顯察覺到帝王修的詫異和極其微弱的喜悅。
他看向離藥蘇,眼眸裏多了一抹認真,“有些事,或許你是時候該知道了。”
“吾的真身並不在澧光大陸,至於是誰傷了吾……日後再議吧。”
他頓了頓,“小家夥,若想找回吾的真身絕非易事,你現在還是太弱,不宜操之過急。”
“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湊齊記憶碎片,弄清楚前因後果,打碎人族和其他種族之間的禁錮,讓幾大種族團結起來,這樣才有把握戰勝隱藏在黑暗裏的敵人,否則貿然打通各大種族之間的通道,隻會讓萬年前的那場大戰重演。”
這通道,是保護,亦是禁錮。
“所以,小家夥你明白嗎?”
帝王修目光悠長,那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萬年前那場大戰……
“嗯。”
離藥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後突然想起了什麼,道:“你可知萬年前的先知?”
她自是不會百分之百信任連闕的。
“先知?”
帝王修皺眉,“不曾。”
“好吧……”
離藥蘇心想,總有一天她會揭開連闕的麵目,看穿他正真的目的。
……
離胤銳和陳硯秋離去後並未走遠,而是在暗處觀察離藥蘇的反應,見她去了一個廂房久久沒出來後,才急匆匆的進了地下室。
離府的地下室很大,裏麵錯綜複雜,機關重重,他們隻是隨意找了個密室將離知訕關起來,並用鐵鏈鎖起來。
如今的離府死的死傷的傷,就連離知訕都成了階下囚,偌大的離府自然是他們說了算。
“哐當!”
密室的門被打開,離知訕已經被毒丹折磨得不成人樣。
離胤銳和陳硯秋卻仿佛沒看見一樣,自顧走進去,冷冷的看著他。
離知訕見他們前來,早已麻木的神經被強行拉回了理智。
“嗬忒!”
他朝他們狠狠吐了一嘴口水沫子,憤怒的咆哮著:“孽障!不孝的東西,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聞言,離胤銳和陳硯秋不為所動,隻是冷冷的盯著他。
離胤銳突然諷刺的笑了,“爹,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蘇蘇是誰的野種嗎?”
“今日·我就告訴你,蘇蘇確實不是我和硯秋所生,至於我們真正的孩子,他生活在一個至高無上的地方,朱雀世家在他們眼中連屁都不是!”
“你以為我和硯秋這些年毒素纏身隻是因為你下的那點毒藥?”
離胤銳拿出一個小瓷瓶,將裏麵的毒藥倒了出來放在手心上,而後一口吞下。
下一秒,他臉上浮現出陰暗又諷刺的笑意,仿佛在嘲笑離知訕這愚蠢又可悲的一生,“我的好父親,你這輩子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就以為是天了,真是可笑又愚蠢啊……”
“我們孩子所在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天,為此,我跟硯秋不惜犧牲一切。”
“將這些事情告訴你,不過是想讓你做個明白鬼,畢竟咱們父子一場,我還是很心疼你這個父親。”
“混賬!”
離知訕聽完,整個人宛如被按下了開關,立馬狂暴不已,企圖將眼前兩人撕碎。
可鐵鏈緊緊鎖著他,他半分也動彈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陳硯秋走進。
“你要做什麼?”
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在他身上,離知訕下意識後退一步。
陳硯秋一改往日的柔弱,眼神陰狠毒辣起來,從懷裏摸出一瓶毒藥,捏著離知訕的嘴,悉數灌了進去,“逆子離東閱試圖投毒弑父殺兄,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