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和張衡這幾日為了找沈書妤花了不少心思,黑眼圈都重了不少,他們殿下為了找她為了禹州城夜以繼日的勞作,可是這小沒良心的,行為那麼傷人,一旁的白峰把這一幕,臉都氣青了。
張衡本是性情內斂之人,雖看得出二人的別扭之處,但表情不會過於外露。
沈書妤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見宋梓堯神情凝固,她深感愧疚,輕聲細語道:“辛苦你了,殿下”
宋梓眉目溫柔又有幾分清冷,輕聲應答道:“不辛苦”,眾人好奇的目光落在他俊美的臉上,可卻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樣。
奇怪,他還等著宋梓堯親自審問宋文翊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可宋梓堯方才看到宋文翊的表情好像並不驚訝,難不成朝堂和菏澤宮也有勾結。
沈書妤目光悠然,麵容冷豔,見眾人跟著宋梓堯走了,立即轉身拉過背後惴惴不安的崔清禾,小跑著跟上大部隊的步伐。
一行人沿著原路返回,走著走著,天色也漸漸亮了,這一路上,大家都麵帶疲憊,隊伍裏安靜得能細聽風聲。
翌日中午,刺眼的陽光打在民生醫館的牌匾上,這個嫻靜的小院子裏依舊像往日裏那般熱鬧,這裏陸陸續續的有病人來往,看來她不在的日子裏,海棠有把清平的小醫館經營得很好。
這幾日,過得格外平靜,偶爾串門的三殿下和南城小世子也不見蹤影,大概都在忙著城關的事兒。
上門醫治的建築工人、保衛禹州的士兵、流民都少了很多,肉肉的阿鎖也跟著哥哥張衡去往城關,除了海棠和清禾,都沒有什麼人能夠說上話。
沈書妤盤起秀發包在粉色頭巾裏,陽光映襯著她秀氣稚嫩的臉龐,手裏認真的揉捏著藥草。
“白芍一兩、何首烏二兩、蘇葉三兩、羌活四兩、黃連五兩”
沈書妤動作自然的接過遞過來的藥盒,一抬頭,發現那人居然是崔清禾,方才她以為是海棠,才吩咐的。
也對!這找藥秤藥一氣嗬成,海棠動作沒有那麼快。
不過崔清禾居然識藥,這些曬幹的藥材形狀相似、色澤昏暗,大都不好分辨。
“你在醫館當過差?”
聽到沈書妤的嚴聲詢問,崔清禾眉眼低了又低,雙手交叉放於胸前並屈膝,朝她微微行禮。
“清禾的祖母就是開藥坊的,祖母年事已高、行動不便 ,我自小常在祖母身邊幫襯著,所以懂得多些”
“我自認識你以來,你一直以清禾自稱,卻從未提起你的姓氏,而今我想知道”
崔清禾低著頭,表情晦澀扭捏,目光躲閃, 似是難以啟齒,吞吞吐吐道:“我…姓…崔”。
“請沈小姐看在我懂藥理的份上,留我在身邊,給我口飯吃”
說完,便抬起簡潔的裙擺,自顧自的行跪拜禮。
沈書妤秀氣的眼睛淡淡的掃過她惶恐不安的麵容。
“可是那南杭一帶赫赫有名的姑蘇崔氏?”
崔清禾低頭不語,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看她崔青禾這反應,還真被她猜對了。
“你知道的,我不會留一個來曆不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