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棟梁沉默著，臉上逐漸起了慍怒神色，看向周忠武，“有些無法無天了。”
這種事情在他治下層出不窮發生，是他的失職。
周忠武被這麼盯著，非常不樂意，“你看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是靈州府尊？要不你開條子，我派士兵去將這些烏煙瘴氣的家夥全給掃了！”
蘇棟梁倒是意動，但也僅僅是意動而已。
“四大家族不除，掃多少遍也是一樣。而偏偏這四大家族，我真奈何不了。”
蘇棟梁頗為悵然的點燃了一支煙。
周忠武吐槽道：“你別在這裏怨聲載道，咱們南方算好了。你若是去北方當府尊，你就會知道什麼叫無法無天！起碼咱們南方最上麵的兩位爺都算是好人，也沒不和。”
南方政衙權力最巔峰者是境尊。
軍方權利最重的職務是指揮使，也被稱為境帥。官職高度上被境尊壓半級，但手握軍權，卻也不怵境尊大人。
這兩位大官一文一武，代天牧疆。
整個龍國，也就八位。
這八位在龍國都站在臣子的最頂點，即便是去了京都，進了天閣，也是人人尊崇的大人物。
在他們眼裏，蘇棟梁和周忠武之流，的確隻配的上稱孫子，故而周忠武叫爺也沒錯。
至於龍國的局麵，也隻能說是看似強盛，實則用一地雞毛四個字形容也沒不貼切的地方。
至於緣由，一言難以道盡。
當然，這些都和方卓沒什麼相幹。
他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平頭老百姓，不太奉公守法的那種。
“你朋友弟弟叫什麼名字，讓周忠武去敲打敲打那些江湖大哥。動靜可以大點。”
默了默，蘇棟梁也沒在糾結地下勢力猖獗的事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這位府尊大人來靈州也才一年時間，不說做的很好，也做到了問心無愧。
至於方卓開口這個忙，不是什麼強人所難之事，自然不會拒絕。
至於動靜可以大點的意思是，透過這件事警醒下其他靠這些歪門邪道發財的江湖大哥們。
“成啊，我每天不是練兵，就是閑得慌。有點事情做挺好。別為了這點事影響心情，喝酒。”
“好，方卓，喝一口。”
“二位請。”
方卓淡笑舉杯。
酒過三巡就散場了。
大概是為了低調，蘇棟梁坐的是周忠武的車，二人一道離開。
“這方卓，越來越有意思。”
周忠武看著窗外有趣道。
“是有意思。我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人了。”蘇棟梁表示認可，“既能上天攬月，也能下海捉鱉。”
“可不是，他是在市井中能混的如魚得水，和我們這些府尊統領也能聊的談笑自如。沒經曆過大風大浪，鬼都不相信。”
“所以你是好奇了？”
“我好奇有什麼用，都說了你老蘇的關係比我深，也有本事查清楚他的底細。”
蘇棟梁略微思索，問道：“暗域回來的人，身上不可能太幹淨。你確定我查他的底細是好事情？”
周忠武微微緘默，似在思索當真要不要查一查，半開玩笑的口吻，“我還是好奇他的身份。你是不知道，一想起方卓我就心癢癢。不弄清楚他在暗域到底什麼經曆，我這腦袋啊，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
“老蘇，查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