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林間穿梭了半個小時左右,不遠處空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院子。
院子大約隻有四五十平方,四周都是樹木,如果不是有植物指路,旌寧安覺得他們根本找不到這裏。
院子用簡陋的木籬笆隔著,裏麵有七個鐵籠子,幾十隻雞蔫蔫地趴在鐵籠子裏,沒什麼生氣。
院子中間是一間鐵皮蓋子的木屋,門窗緊閉,看不到裏麵有什麼,但隱隱有血腥味順著風的方向飄來。
核桃也聞到了木屋傳來的血腥味,一個跳躍來到了旌寧安的肩頭處,抓著她的衣服,小身體還有些發抖。
旌寧安皺了皺眉頭,仔細聞了聞,不是人血的氣味,心裏的警惕消了大半。正思索間,就感覺和晏輕輕托住她的肩膀,走到她的前麵。
“我去處理了吧?”和晏詢問。
旌寧安明白和晏的意思,但還是堅持道:“一起去看看,鬆塔應該就在附近了。”
核桃聽到鬆塔的名字,也顧不得害怕,支起身子前傾著仔細觀察。
柵欄的木門自動打開,並沒有發出聲響。
兩人一鬆鼠繼續往前走,離得近了,旌寧安看清了麵前的景象,腦子裏也傳來斷斷續續的“疼”,“救命”的聲音。
首先是籠子裏的雞,它們脖子扭曲,雞冠暗紅,嘴裏還流著粘液,看著就不像健康的樣子。鐵籠子裏放的不是糧食,而是野草和一些內髒類的東西,混雜著綠色的雞糞便,靠近了就傳來一刺鼻的血腥和腐臭味。
旌寧安默默釋放出異能,那幾隻雞像是回光返照一樣,眼睛裏都有了一些神采,齊齊朝著旌寧安的方向趴下,旌寧安能感受到它們情緒裏的哀求。
“是雞瘟。”和晏解釋道,一揮手,那些雞紛紛閉上了眼睛,“死了對它們來說是解脫。”
他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替幾隻雞默哀,默默想著以後吃齋的可能性,一邊提醒旌寧安:“一會可能需要報警,先不要動現場。”
旌寧安點點頭,朝木屋走去。
木屋的門上有一排鎖,但和晏伸出手,隻是一會,一個個鎖便自動打開,飄到一旁的地上整齊擺好。
木門朝裏打開,貓和狗的叫聲更明顯了,
“大人,是大人來救我們了!”
“大人,我們在這裏,嗚嗚嗚。”
“不好,太陽快下山了,那幾個兩腳獸要回來了,大人快跑!”
如果旌寧安腦子裏有個顯示屏,現在肯定刷滿了“大人快跑”。
被它們的可愛和真摯感動到,但旌寧安卻笑不出來。
因為入眼處,整片狼藉。
帶血的桌案,懸掛著的各類刀具,案台的一側堆滿了各種顏色的皮毛,地上的黑色垃圾袋裏裝滿了動物內髒,還有些蒼蠅停留在上麵,散發著惡臭,旌寧安將眼神挪開,忍住了喉頭的翻湧。
大大小小的鐵籠子裏,放滿了各個品種的狗,小型的博美泰迪就七八隻擠在一個籠子裏,大一些的哈士奇金毛就三四隻一個籠子。
每隻身上都帶著傷,氣息萎靡,有一些還在暈厥,如果不是旌寧安能感應到生命氣息,從外表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