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玉醒來時,看見水裏翻騰的屍鱉和下跪的白色身影,差點又暈過去。
看見張起陵半跪在船頭,右手撐著古刀,左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汩汩冒著血,流了一船底。張鶴玉頓時坐不住了,連忙找出酒精紗布給他包紮。
張起陵對眾人說:“快走,千萬別回頭看!”說完虛弱地靠坐下來。
他這是失血過多了。
張鶴玉心頭惱怒,衝他說道:“怎麼一個人放血,也不叫我,不把我當兄弟是不是?”
張起陵麵無表情地抬起頭,輕聲說了句:“不當。”
聲音太輕,張鶴玉沒聽清。
張鶴玉肉疼地看著他的手,小聲嘟囔著:“浪費這麼多麒麟血,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下次小爺要是變貓了還得靠它變回來。”
張鶴玉也是有麒麟血的,不過不純,隻能驅趕少部分毒蟲邪物,解一些輕微毒素。
偏頭看見吳邪往水麵倒影看,張鶴玉一個手刀劈在他頸上,吳邪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你這小子是不想活了嗎?得虧小爺我眼疾手快!”張鶴玉一臉嘚瑟地輕拍著吳邪的臉。
潘子驚奇地問:“剛剛到底是什麼玩意,還能操縱屍鱉,不過這小哥一出手,千年粽子也下跪,潘子我真服了。”
張起陵淡聲說道:“剛剛蠱惑吳峫的是白衣粽子的魂魄,叫做傀,它想借吳峫的陽氣出屍洞。”
吳叁省見了歉意地笑了笑:“剛剛多謝這位小哥了,這臭小子淨給我惹事,真是不好意思。”
張鶴玉擺了擺手說道沒事,肩上一重,原來是張起陵靠了過來。張鶴玉看他閉上了眼,也不再言語,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讓他靠著。
過了很長時間,終於出了洞。中午進來的,沒想到現在已經霞光映天了。
吳峫大叫一聲醒了過來,看來剛剛陷入了夢魘裏,這會正冷汗直流呢。
張鶴玉看著他們互相調笑,舒了一口氣,還好有驚無險,就是苦了啞巴哥。
吳邪幾人在一旁嘀嘀咕咕分析著張家二人的來曆,張鶴玉聽清了,張家人的聽力可是很好的。
“喂,下次討論的時候能不能等主人公不在啊,你們這樣會挨揍的。”張鶴玉調笑地說道。
幾人尷尬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張鶴玉頓了頓說道:“他叫張起陵,我叫張鶴玉,我們是兄弟。”
吳邪還挺訝異的,指了指張鶴玉和張起陵:“那你們倆性格差異還挺大,哥哥悶油瓶,弟弟挺逗比。”
“你懂什麼,我哥那是被傷透了心,看破了凡塵,人狠話不多。要有人惹了他,腦袋都給擰下來,那粽子都得給他下跪!”
張鶴玉聲情並茂地說著,好像自家哥哥真的是閻王在世,把眾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唯有吳叁省搖頭笑了笑。
正聊得起勁,潘子冷不丁指了指前方說:“看,那村子就在前方了!”
眾人頓時興奮起來,恐怕腦子裏已經想象著有熱水澡,野味還有美女的美好夜晚了。
張起陵還在昏迷,下了船張鶴玉把他背到背上,他渾身軟綿綿的,很輕,張鶴玉很輕鬆就背著走了。
到了村裏的招待所,各自去洗了澡,換了衣服。張鶴玉給張起陵擦洗了遍身體,又幫他換了衣服,弄完累得癱在床邊沒幾分鍾就睡著了。
張起陵悠悠轉醒,看到了趴在床邊的張鶴玉,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吳峫給張起陵點了補血的菜,看見累癱的張鶴玉笑出了聲:“小玉這是累壞了吧?我扶他去休息。”說著就要過來攙扶。
手剛要碰到張鶴玉,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
“不用,他和我睡。”眼睛冷冷地盯著吳峫。
吳峫被這眼神嚇了一跳,摸了摸鼻頭,訕訕地說道:“那一會小玉醒了讓他去大廳吃飯,我們給他留了飯。”說完就腳底生風跑了出去。
張起陵垂眸看了看張鶴玉,起身把他抱到床上,蓋上被子。
麵無表情地吃完了飯,盯著張鶴玉的臉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