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陵!你就非去不可嗎!”
“我是張起陵,鎮魂鈴鐺必須由我去取回。”
“起陵,你年紀小,那個地方很危險,至少現在不能去。”
“沒時間了,你們保重。”
……
“海客,五年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嗎?他究竟經曆了什麼?”
“或許不需要五年……”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樣,才能找回我的小官?”
“從他被帶回本家,賦予那個名字開始,他就不是你的小官弟弟了,鶴玉,你這麼拚命擠進本家,不是比誰都了解嗎?”
“……是我害了他,我是罪人。”
“張鶴玉,他一直在保護你……”
……
“阿玉,醒醒!”
我這是,又夢到以前的事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我看見吳峫正蹲我旁邊,輕輕拍著我的臉,神色有些擔憂:“阿玉,你做噩夢了嗎?怎麼流眼淚了?”
我抬手抹了抹眼角,觸及到一股濕冷,愣了幾秒就敷衍的應付了一句,吳峫見我沒事,鬆了一口氣,拿了一些幹糧和熱茶給我。
“嘿,小仙鶴醒啦?瞎子去探路了,等會收拾收拾就出發!”去年因為雲彩要生產,胖子沒有跟我們一起來,這次上山好像格外興奮,比第一次來的時候還高興,神采奕奕的表情為這冰天雪地增了一抹暖色。
我有些感動,明明知道是白來一趟,盡管危險,他們還是陪我一起來了,我之前勸過他們,但他們沒當回事,胖子還一臉正經對我胡說八道:“就算小仙鶴你能一下飛到長白山,總有翅膀折了的時候,這個時候就需要我們幾個護花使者了,不然小哥出來非把我們擰成麻花不可。而且,等他出來看到一堆我們寫的信,說不準會感動得仙女落淚呢,就衝這點咱就得去!”
我笑胖子沒個正形,但心裏明白,他們不僅僅是為了保護我,每次去到那個地方,都期待著那個巨大的門能打開一條縫隙,把那個如神明一般的人還給我們。
齊格墨琰回來了,身上沾了一層薄雪,他一進帳篷就帶來一股寒氣,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就坐的離我很遠。自從春節醉酒事件後開始,我們的關係就已經不複從前了,而現在已經是八月份了,我跟他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不知道吳峫和胖子是神經大條還是什麼,似乎沒有發現我和齊格墨琰之間的問題。
“我們剛剛去周圍轉了一圈,在一個坡下發現了你們說的封石,裏麵是暖和的,應該有溫泉。”齊格墨琰拍了拍身上的雪,戴著墨鏡的臉讓人有些看不透。
我們去了那個溫泉,在那過了算得上舒適的一天後,順著一處裂隙走,牆壁上還刻著小官的記號,很快就看到了那個穿插著巨大鐵鏈的峽穀,上麵倒掛著人麵鳥。
從進入峽穀開始,我們四個人就放輕腳步,盡量不發出聲音,也沒有用光線強的手電筒,如往年一樣,就這麼走到了那扇巨門麵前。
我伸手摸了摸上麵的紋路,一如既往地冰冷,青銅門貼合得很緊,中間的門隙裏緊緊夾著幾封泛黃的信封,一封比一封陳舊一點。
這是我們來這的第三年,每一年的八月份,我們都會來,每人在這留下一封信,記錄了跟張起陵的相識相知,訴說著一年內有趣的事,內容幾乎都差不多。生怕他哪天想出來透氣的時候無事可做,更怕他十年之約到期把我們忘得一幹二淨,現在想想,幾個大老爺們給他寫信,雖然有些奇怪,但他應該會開心的吧。
我今天夢到了小時候,我突然想明白了,你從來沒有怪我,你一直都是我的那個小官,隻是給自己上了一層掙不開的枷鎖,但是沒關係,我一如既往地愛著你。
我已經想好了再見時的對白,三個字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