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那群老東西爭著搶著要的權力會有多有趣,不過是些擾人心煩的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搶的。”芳瑜說著十分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鬆開了纏在手指上的長發,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那芳瑜前輩又是怎麼來到明鑒山莊的?”紀望舒問道。
這個問題紀望舒早就想問了,原先不知道芳瑜前輩的身世,一直以為她是北州人士,既然芳瑜前輩來自南疆,又因何現在定居在北州,依阿顏的年紀叫她一生奶奶都不過分,難不成是阿顏請來當門客的?可這輩分,年紀都說不過去啊。
不對,阿顏提起過他自幼時芳瑜前輩就已經在明鑒山莊了。
紀望舒正思索間,芳瑜開口道:“這嘛……就說來話長了,以後有機會再講給你聽。”見芳瑜賣了個關子,紀望舒倒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前輩你好像不生氣了?”紀望舒見芳瑜神色恢複如常,試探地問道。
“是。”芳瑜說的坦白,“我就知道母親的眼光不會差到哪裏去,怎樣也不會看上個又矮又老的道士。”
“……啊?”等等,這話是什麼意思???原來是看臉的嗎……
“那玄真師祖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子啊?”
“是他將修為寄存在那玉佩上,如今玉佩又回到他手裏,修為回歸,樣貌自然也就恢複了,都是道士愛用的把戲罷了,他們常將自己的一部分修為寄存在某個物件上,然後將它送給心係之人,希望能護人平安。”芳瑜解釋道。
“道士總愛講些時也運也命也,天時地利人和的東西,他們自己都相信所謂的命數,卻有時又在試著逆天改命,很矛盾不是嗎?”芳瑜說罷看向紀望舒。紀望舒卻早已陷入沉思……
兩人剛到東海之涯落腳,就聽身後嶽正心大聲喊道:“喂!你們倆跑這麼快幹什麼,等等我啊。”
隻見仙鶴還沒落穩,嶽正心就一騰身跳了下來。
“你跟來幹什麼!?”見芳瑜語帶不快。
再一想到前不久剛弄死了人家的蠱蟲,嶽正心態度一時也弱了下來,眯著眼睛打著哈哈說道,“我這不是專程來給你們當車夫的嘛,你們倆要是就這麼走回去,那得走到何年何月啊。畢竟禦劍我可是專業的!”說罷還拍了拍胸脯。
“說人話!”被芳瑜眼神一盯,嶽正心的小心思頓時無處躲藏。“不去陪著那個小和尚,跟著我們做甚?”
小心思被揭穿,嶽正心無奈坦白,老實交代道:“一如要給那幾個小道童講經,實在無聊透了,你說哪有和尚給道士講經的?”
“你一個道士不還天天跟個和尚廝混在一起。”芳瑜毫不留情回懟。
“我這不就想著順路跟你們去北州玩玩。”嶽正心厚著臉皮繼續道。
還沒等嶽正心說完,芳瑜早就轉身,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不勞費心。”然後拉著紀望舒就要走。
“等等等等。”嶽正心趕忙快步走到兩人身前攔住,“你們這樣走多慢啊,我禦劍帶著你們省時又省力。”
“不必了。”芳瑜說著就要解下腰後掛著的那個細口葫蘆,看來是打定了主意不願讓嶽正心跟著,卻被身後的紀望舒攔了下來。
芳瑜前輩不會又要用那個什麼詭異的瞬間移動陣法,然後再在身上戳一個洞吧,紀望舒心裏嘀咕。
嶽正心硬要跟著兩人,擋在兩人身前,芳瑜欲再動用禁術卻被紀望舒攔住,一時間三人就這麼僵持在原地誰也不願讓步。
“望舒你放手。”芳瑜柳眉微蹙,紀望舒正死死地抓著芳瑜拿葫蘆的胳膊不鬆手。
芳瑜納悶,這臭小子看著瘦瘦弱弱的哪來這麼大的牛勁?
“不放!我不能看你傷害自己。”紀望舒自知有些害怕芳瑜帶著威懾的眼神,索性閉了眼不看,就沒那麼害怕了。
芳瑜:“……”
強!真的強!比蘇顏還強!難怪他倆能玩到一塊去!
三人就這麼堅持著各自的姿勢僵持了近一刻鍾。最終還是芳瑜前先忍不住,強壓住心中燃起的熊熊怒氣,大吼一聲,“夠了!”
其餘兩人俱是嚇了一跳,一時也不敢動作,連大氣都不敢出。
隨後芳瑜奮力一甩胳膊掙開了紀望舒的手,然後立起一隻手掌擋在紀望舒身前,扭頭滿臉不耐地對嶽正心說道:“你來禦劍,回明鑒山莊。”
“得嘞!您請上劍。”見人終於願意鬆口,嶽正心滿麵笑意抬手喚來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