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趾頭想也是，除了他，誰還會管凝芳閣中的事。”
“呃……當然也除了你和我。”方世安補充道。
“聖子如今不願露麵，閣中的安全也不能不管，派點人手來倒也說得過去。”
“那他可知道望舒的去向？”一連幾日，紀望舒都杳無音信，這個打手算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別想了，那人個跟木頭冰塊似的，壓根兒就不理人，我去的時候，要不是海棠告訴我，我都沒有發現閣裏多了號人。”
方世安抽出腰間別著的煙杆，慢悠悠地點燃繼續道：“那木頭，有人從他麵前走過，他連眼珠子都不帶動一下的，活像個蠟人。”
“不過倒是很靠譜。”
蘇顏疑惑地看向方世安，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昨晚上閣裏有個爛人喝醉了，突然拽過一旁倒酒的姑娘，張著臭嘴就要往上湊，小爺我正要擼起袖子，英雄救美，挺身而出呢，被那個黑衣服的截胡了。”
方世安繼續繪聲繪色的描述道：“你猜怎麼著，那人上去就是一腳，把那醉漢蹬飛出去好幾丈遠，登時就爬不起來了，要不是姑娘們攔著，估計那爛人不斷條胳膊斷條腿都出不了大門。”
方世安幸災樂禍的抽了口煙，蘇顏見還是沒有紀望舒的消息，後麵方世安說的什麼他也沒往心裏去。
……
沒過幾日方世安又來到蘇顏宅中，隻是這次是難得的淡定和嚴肅，“蘇兄，我現在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方世安挑眉，像往常一樣逗趣，麵上卻看不出多少輕鬆。
見蘇顏不接他的話，臉色還越來越黑，他隻能無奈地敲敲煙杆，眯了眯眼，繼續自顧自的說道：“那就先說好消息吧。”他緩緩吐出一口煙氣。
“你叫人送來的黑標，來源找到了，是一個叫漆影樓的殺手組織，裏麵的殺手都會配有這種黑標，就像你猜想的那樣，這黑標就是用來挑釁示威的，並不是凶器。你既說尚靖宗的屍首上沒有此物，那凶手應該另有其人。”
“漆影樓……”蘇顏腦中仔細回憶著這個勢力。
“這漆影樓何時出現在江湖上的已無從查明，不過先前並不活躍，最近的業績估計都是靠武盟的那幾條命。”
“也不知道武盟何時跟漆影樓結的梁子，盟主剛死就被人這樣報複。”
“若盟主不是漆影樓下的手，到底是誰殺了盟主又嫁禍給望舒。”
“或許你該想想盟主死了，誰受益最多。”方世安的提醒點到為止，不再繼續說下去，剩下的如何判斷就留給蘇顏吧。
“那還有個壞消息呢？”想到剛才方世安說有兩個消息，蘇顏問道。
“壞消息嘛……”方世安的聲音逐漸沉了下來，“我好像找到聖子了……”
蘇顏聽完猛然睜大了雙眼，激動地兩手突然抓上方世安的肩膀。
蘇顏沒有絲毫控製自己的力氣，直抓的方世安痛嘶出聲，“蘇兄，冷靜點聽我說。”方世安趕緊用手中折扇將蘇顏的手拍開。
“昨夜荈香樓派人送封邀請函過來。”
這荈香樓表麵上做的是茶樓的生意，實際上背地裏是個珍奇拍賣的地下場所，凡事中原有錢有勢的人物，多多少少都參與過荈香樓的地下拍賣，至於拍賣的東西，有奇珍異寶、珍禽靈獸，偶爾也會有拍賣人口的情況，都是供那些達官貴人們消遣娛樂，滿足他們一些扭曲的癖好。
蘇顏對荈香樓也略有耳聞，聽說過他們的一些事跡，隻覺得荒謬至極，乍聞方世安之語，蘇顏腦中突然有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推斷，隻見方世安從懷中拿出那封帶有異香的邀請函，交給蘇顏後繼續道：“今夜荈香樓將會有一場盛大的拍賣，據說拍賣的是一個銀發金瞳的美人。”方世安說完抬眼看向蘇顏，對麵之人抿著唇，眉頭緊緊鎖成一道川字。
自宇丹族聖子在中原正式露麵的那一天，那一身紅衣，銀發金眸的挺拔身姿和清冷俊逸的氣質，足以讓城內一眾達官顯貴為之傾倒癲狂，可是依著聖子的能為，又豈是這些俗人能夠掌控。於是荈香樓投其所好，暗中四處搜羅銀發金眸之人，好供這些金主們享樂，隻是他們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們這次弄來的人說不定就是聖子本人。畢竟金眸、銀發這哪一個特征在常人中都極難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