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三千兩！”
蘇顏聞聲，心頭猛地一震，看向身後出價的人，又忙轉頭看向台上，生生定住邁出的腳步。
“好！這位貴客出價一萬三千兩。”那男子依言走到紀望舒身旁，輕輕剝下他身上的一層紅色紗衣，隨後將紗衣猛地撕碎，任由殘破的衣衫掛在臂彎，散落在地上，那人的身子也隨之一顫，口中泄出幾聲難耐的嗚咽。
裂帛聲，喘息聲傳入蘇顏耳中，他雙目充血，牙關緊咬。
“一萬四千兩！”
“我出一萬八千兩！”
“我出兩萬兩！”
競價還在繼續，眼見的拍價又要臨關。
“五萬兩！”
“！！”
“！！！”
“！！！！！”
一時間眾人驚愕不已，紛紛轉頭看向出價之人，就連台上主持的男子眼中也閃過一絲震驚。
過了幾息，台上主持的人搖著團扇，緩步走下台來，朝蘇顏走去，直走到兩人麵對麵不過一步的距離才停下，隨後倒轉過團扇，用綴著玉穗，鑲金攢珠的扇柄戳在蘇顏胸口。“這位貴客，出口即為信，荈香樓可不是任人胡鬧的地方，長的好看也不行～”持扇之人說著探身往蘇顏臉上湊。
隱在麵具下的眉頭緊鎖難舒，蘇顏擋開那人的扇柄，後退一步，拿出那塊令牌將人隔開。
“原來是方少爺的人。”男子見到令牌收斂了姿態，“若是沒有更高的價格，那今夜的拍品就是您的了。”
參與競拍的多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心無處安放的本性和欲望，想在這競拍上討些合自己口味的“寵物”或是“玩具”，以供自己消遣發泄。今天的拍品雖然足夠吊人胃口，但又被蘇顏陡然抬高的價格震住。這樣多的金錢去買一個一時的玩具似乎不太合算。
場內一時沉默，無人再敢出價。
“看來，今晚的拍品是公子您的了。”說罷，那人收了手中的團扇拍拍手，幾個同樣戴著白色麵具的侍女走上台，攙起台上的人往一旁的暗門走去，蘇顏原本鬆下幾分的神經又一瞬繃緊，上前幾步，卻被戴著白色麵具的男人伸手攔住。
“這是何意？”蘇顏低沉著語氣問道。
“公子不用緊張，他們不過是將人帶下去收拾幹淨，一會兒啊，會將人帶到準備好的香閣裏，供您享用～”
“……不必，吾要將人帶走。”
“唉——公子可不要壞了荈香樓的規矩！”原本軟儂的聲音在話尾陡然變得狠戾。
“在荈香樓拍下的東西，自然要在荈香樓親自驗過才能帶回去。既然是方少爺派您前來，那對這次拍品感興趣的顯然不是方少爺而是公子您啊。”那人說罷輕笑幾聲，也不管蘇顏的意思，徑自領著人往那備好的香閣去，蘇顏無可奈何隻得跟上。
彎彎繞繞的走了許久，從地下的空間回到地麵，直進到一處獨棟的小樓裏。
“此地幽靜，絕不會有外人打擾，另外，這是軟筋散的解藥。”男子將一個八角小盒交給蘇顏。
凡是荈香樓用來交易的活物，都會讓他們服下軟筋散這類藥物，以防止他們逃跑。當然在交易達成後，荈香樓也會將解藥奉上，至於用或不用，什麼時候用，就端看主人家的意思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可不要辜負了佳人。”男子說罷便搖著扇子離開了。
蘇顏站在門前猶豫片刻，才推開門走了進去，房裏點了香，聞著淡雅許多，或有安神的功效，讓蘇顏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燭火點了不少，整個屋子都泛著暖黃，繞過外廳和畫屏走到內間，蘇顏才看到雙手被縛，蜷縮在紅帳裏的人。
長發散在床上，蜿蜒著垂到地下，像是撒了一層泛著銀光的白雪，紀望舒身上還穿著那兩件紅色的紗衣，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旁邊開著的小窗不時吹進一陣涼風，惹的榻上之人身子微抖。
紀望舒向來畏寒，哪怕是在暑天也是裏外三層的衣服穿著，像現下這般形似擺設的衣物，完全沒有禦寒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