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耳機,一件白色衛衣,黑色長褲。蘇彥舟就這麼來到警局。

他的到來,吸引不少人的矚目,隻是多少帶些不善。

“您好,我是宓霽,請問……”蘇彥舟找了一個穿著製服的人詢問,隻是話還沒有說完,被推了一個趔趄。

“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你憑什麼就因為隊長審過你你就報複他!”蘇彥舟看他,這個不知道從哪出來的推自己初出茅廬的探員。

蘇彥舟好奇略帶警告問他:“什麼東西?你知不知道造謠違法?”

年輕探員手指自己,顫著罵出一句:“像你這樣的畜牲,全家不得好死!”

蘇彥舟麵色一沉,向前逼近一步:“你什麼意思?”

他還要往前走幾步,剛剛一直默不作聲被他詢問的警員橫在他們中間,開了口:“真的很抱歉,我為他的出言不遜為你道歉。”

說完,鞠了躬。蘇彥舟目光轉了方向,對他說:“他隻會罵人嗎?還真是勞煩您開金口為我道歉了。”

警員對他笑,還是一成不變地道歉:“很抱歉,他剛剛過來。很多道理、規矩都不明白。”

蘇彥舟不再說話,靠在牆上,一副年輕探員不道歉誓不罷休的態度。

安靜的氛圍在三人之間久轉不去,警員還想開口時,不知道誰加大了大廳新聞聯播的播放音量。

“今日早上六點十分左右,我市在藍河上橋出現一場嚴重車禍,現場受傷人數二十三人,死亡人數三人。

經辨認,已確認其中一名死者為刑警隊副隊長……”

聲音一字不落、清清楚楚進了蘇彥舟耳朵,他重新看回了被護著的年輕探員,道:“我全家確實不得好死了。”

他頓了語氣,眼神怨恨、狠厲,又笑道:“不過像你這種聽風就是雨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來罵的人,錯了還死強不道歉的人。你和孤兒沒有什麼區別了。”

警員皺眉,責備他:“我承認他說錯話了,但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蘇彥舟順勢也把他罵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倆還比我大呢,如果你們非要玩道德綁架的話,怎麼不讓讓我?

他之前說的什麼話?你不管是因為你啞巴了嗎。”

年輕探員還要說話,被警員止住了,警員彎腰道歉:“很抱歉,是我們考慮不周。”

蘇彥舟見他又道歉,不耐煩說:“行了,我是來簽字的,不是陪你們玩道歉模擬器的。”

年輕探員跟著警員一起讓出過道,低頭不說話。

警員道:“抱歉,對方還沒來,先在大廳等吧。”

蘇彥舟譏誚:“滿嘴都是道歉的話,說實話,你們兩個都挺沒家教的。”

說完他跨出步子,不回頭。背後隱隱還有警員地訓斥:“我知道你有怨氣,但是出頭還是要衡量。他那種瘋子說不定做出什麼。”

第一次被叫做瘋子,他忍下回頭報複的想法。小趴菜悠然的聲音響起耳機裏:“你以前打不過人家的時候,就罵人,結果被打的更慘了,還記得不?”

“你以前很閑嗎?都來監視我了。”蘇彥舟坐下椅子,漫無目的翻看手機,又道:“那兩個人再怎麼說都不能找人來打我,造謠又傳謠,還非要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你媽讓我看著你。”小趴菜開始和他講以前:“你從初中開始就總打架,除非消了就有的。”

他有點不滿,反駁:“我生活那個小子,都不知道哪個線外了,要不是有旅遊景點,環境都不知道有多差。

又是校園霸淩,又是學生打劫的。”

小趴菜笑嘻嘻操控手機,出現一張偷拍他在學校國旗下的檢討:“你總因為這些被你爸打,就是不長記性。”

大概觸景生情,蘇彥舟語氣煩躁:“最煩我爸了,伸張正義還要打我。”

他看著照片遊神天外,手機被捏的更厲害些:“如果沒有他們,他們也會考上大學,去享受人生的。”

小趴菜轉移話題:“可你當時伸張正義的方法就錯了啊。”

蘇彥舟反問它:“那你說,有幾個受害者敢說出來的?曾經有個老師作證,學校為了聲譽降了他的職,你會不知道?”

氛圍不知道為何突然劍拔弩張,小趴菜道:“你是把矛頭轉到自己身上了,他們幾個人真得感謝你的?有的人背後怎麼說你的你知道嗎?”

作為學習中遊、天天打架的風雲人物,經常是別人口中被八卦的對象,不用朋友告訴,風言風語就進了自己的耳朵。

“你也說是有的人了,更何況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為了誰的感謝才去做的?”

“你……你,算了,和你說不明白!”小趴菜說完這句話,噤了聲。順勢發泄般放出電流。

“嗷!”蘇彥舟捂住肚子,隻能摸到匿在自己衣服裏的小趴菜冰冷材質,另一隻手扶住塑料凳子的扶手,怒斥:“你是不是神經病?”

沒有得到回應,蘇彥舟忍氣吞聲,一手放在扶手支頭,一手隔著衣服捏住小趴菜,想方設法整治一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