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宋華年的離開,夕陽古玩也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陽煥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坐回到太師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屋內的歐曼文站在門口望著躺在椅子上的陽煥看了半天,終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中午時分,他從椅子上起身,來到屋內看著無所事事的歐曼文說道:“想吃什麼?”
歐曼文聞言想了想,模樣有些拘謹,但這也是正常的,畢竟她與陽煥並不相熟,而且之前還鬧到了持劍相向的地步。
再聯想到,他那屈指彈飛長劍的畫麵和爺爺對他恭敬的態度,歐曼文的內心也複雜起來。
然而,最大的疑問,還是關於她自己為什麼必須留在他身邊。
於是她想了想,並沒有回答陽煥的問題,反而是提問道:“我……我要在這裏待多久。”
陽煥聞言看了她半晌,開口說道:“最少一年。”
“我不在你這裏真的會死?”
“會。”
“為什麼?”歐曼文此時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那種荒誕感讓她渾身都不自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命。”陽煥想了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給她解釋,所以隻能說了一些籠統的東西。
“你命格如此,這兩年是你的劫難,隻有待在我的身邊你才能平安度過。”
說完這些,陽煥思索片刻又比喻起來,“你知道一個電影叫死神來了嗎?”
歐曼文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其實說實話,到目前為止,她還是不太相信什麼命格的說法,但現在確實隻有這一個解釋。
“你的情況也差不多,如果我不平衡你的氣,不出半年,你就會因為意外暴斃。”陽煥的話裏充滿了真誠,他提醒道:“今天昏倒隻是前兆。”
聽到這話,歐曼文沉默起來,心裏也因為陽煥的話有點發毛。
“那你吃什麼?”將手背到身後,陽煥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
聞言歐曼文的嘴動了動,隻是說了一聲隨便。
現在她的腦袋很亂,這一天發生的事比她人生的頭二十年的總和都要複雜,她得消化一下。
點點頭,陽煥來到廚房,熟練的拿出食材備菜,下料,翻炒,不多時,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被他端上了桌。
“吃吧。”他端起盛好米飯的碗對著坐在對麵的歐曼文示意一下,隨即也不再說話,默默的吃起了眼前的食物。
而此時的歐曼文則無心吃飯,她有一肚子話想問。
片刻後,隨便吃了兩口菜的歐曼文將碗筷放下,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你跟我爺爺什麼關係?為什麼他會叫你先生?”
聽到這話,陽煥手上夾菜的動作停了下來,直言不諱的說道:“他是我晚輩。”
說著他抬頭看向歐曼文,“你也是。”
“啊?”歐曼文下意識的啊了一聲,她眨了眨眼睛,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個回答太無厘頭了,她沒法接。
拿起筷子戳了戳眼前的菜,歐曼文有些問不下去了,在她看來,陽煥就根本沒打算告訴她實話。
於是兩人都沉默下來,各自吃著自己的麵前的菜肴。
可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警笛的鳴叫聲,緊接著,便是車輛輪胎摩擦著地麵的聲音。
外麵的聲音讓低著頭的歐曼文抬頭注目了起來,隻見這時,一個留著絡腮胡,穿著便裝的漢子帶領著一眾荷槍實彈的警察衝了進來。
什麼情況?
她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下移,她見陽煥此時卻仿佛沒看見一般依舊穩如泰山的吃飯。
鄧飛嘴角掛著冷笑,他來到陽煥身後挑了兩下眉毛,“兄弟,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語調雖然還算平穩,但內心裏已經開始噴火了。
就是眼前這個男人,自己找了他這麼久,終於逮到機會了。
“好。”抬手用紙巾擦了擦嘴,陽煥將碗筷放下點頭,接著便站了起來。
“那個小姑娘,你叫歐曼文是吧?”鄧飛的眼睛裏此時滿是興奮,以至於和受害者說話都沒太注意用詞,“你放心,你安全了,回去跟我指認這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