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的警車上,小秦正對著陽煥做著現場的審問。
剛剛從現場檢查回來後的他,想起現場的畫麵還有些生理不適,那淒慘之狀,就算是他都覺得觸目驚心。
一起來的幾個經驗不足的幹警見到那場麵的第一眼就直接吐了出來,可見裏麵的慘烈程度。
但沒辦法,調查還得繼續,忍不了也得幹。
米之瑤的如今的情緒已經緩和了下來,在聽了事發經過後,小秦隻覺得一陣後怕。
還好沒打中人,要是打中了,這事兒可就大了!
但現在事兒也不小,如果這個跟個麵癱一樣的男人追究起來,米之瑤免不了一頓嚴厲的處分。
搞不好,還會被當做省裏大會的反麵教材公開處刑。
想到這裏,他回想起剛剛這人敘述的案發經過,小秦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四個人窮凶極惡的持刀悍匪,甚至其中一人還持槍,居然都被他解決了?
從現場的情況初步推斷,四個劫匪死的很幹脆,殺人的手法幹淨利落,甚至可以說是專業。
但具體的情況還來的及仔細看,他便被局長支來現場審問了,具體的領導任務也由局長本人親自接手了。
不過對此小秦並未覺得難過,相反還很謝謝局長能給自己這次機會。
想必在來之前,局長是打算讓他全程統領的,隻是來了之後才知道現場遠遠比想象的複雜。
所以無奈,出於保險起見就隻能臨時換下他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在本子上記下的筆錄,上麵隻有短短幾句話的描述。
“我的晚輩被他們綁架了,我就把他們殺了。”
想起案發現場的一幕幕慘狀,他看著紙上這句冰冷簡短的話語,眼前這個男人說這話時的神態不由得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那是一種對生命的漠然,或者說,這人仿佛根本就不在乎這世間的任何事。
他甚至覺得,這種神情就不應該存在於人間。
想到此處,小秦覺得一股涼意突然在自己的尾巴骨上升起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定了定神,他再次拿起這人的資料又看了一眼,這人其實他知道一些,上次自己和鄧隊抓過他,了解過一些碎片化的信息。
眼前的這份資料上顯示,這個男人名為李知北,今年隻有23歲,老家在西南某不知名的山村。
可不知為何,這份資料他怎麼看怎麼怪,它太幹淨了,幹淨的就像新的一樣。
搖搖頭將腦中的雜念驅除,小秦又恢複到了一位刑警該有的狀態,他又問道:“具體細節呢?就這麼多?”
聞言陽煥想了想,仔細回憶了一下後將事情的經過又補充著說了一遍。
開始還好,小秦也記錄的仔細,可後來隨著陽煥的講述越來越離奇,他的筆下也越來越慢,到最後基本一個字都沒寫。
低頭望著紙上荒謬的筆錄,他有些哭笑不得,先前對陽煥的印象也開始大幅轉變。
空手入白刃,徒手接子彈,手指一點就把人弄死了?
他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大病?
這讓他報告怎麼寫?這能當證據?簡直胡扯!
抬頭又看了一眼一臉淡然的陽煥,小秦不由得在心裏自嘲自己那些荒誕的想法。
什麼對生命的漠然,什麼不屬於人間,自己也是被搞昏頭了,才會有這種想法。
這人是沒法問了,看看另一邊吧。
於是他對陽煥說道:“現在情況很複雜,畢竟出了四條人命,現在還不能確定案件的性質,所以你們暫時還走不了。”
聞言陽煥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
片刻後,對歐曼文的問詢也結束了,小秦拿著同事送過來的筆錄對照一番,發現大體沒什麼出入。
細節也基本對的上,當然,除了那些荒唐的東西。
相比之下,歐曼文的這份筆錄正常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