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二人回到了夕陽古玩。
對於陽煥和司機在車上的對話,凱利依舊沒有聽懂。
看著她認真懵懂的樣子,陽煥有時候會不自主的想起某些影視作品裏的傻白甜。
內堂裏,在簡單的整備了一下後,陽煥便拿起那個裝著青銅獸首的登山包放在了桌子上。
他緩緩的拉開拉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似虎非虎的東西。
伸手將它掏出擺在案前,陽煥仔細端詳了半天,再次確認這個獸首就是窮奇的模樣。
其實這個東西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陽煥仔細感受過,它就正常的物理性質,沒有一絲一毫的玄學屬性。
甚至在陽煥看來,它的神秘詭異程度,絲毫比不上之前的那把長劍。
而他之所以對這個東西略微感興趣,也不過是沾了自己好友窮奇的光。
不過,這也並不是說這個獸首就一無是處,它身上的曆史學術價值暫且就不談,就說它出土的位置,就已經算得上是稀世珍寶了。
獸首確實是在窮奇的道場裏出來的,是真品,這一點不假,隻是陽煥沒記錯的話,這種東西在那裏有一大堆。
至於窮奇的道場,陽煥雖然與之私交不淺,但也隻去過一次,並且也沒太深入。
道場這種東西是不能亂進的,除非得到主人的邀請,私闖則會受到懲罰。
這種規矩不單單是那種約定成俗的潛規則,更是一種自然規則,是一種“法”。
就像蘋果就會往下掉,水就往低處流一樣。
道場的種種“法”,也是這世間規律的一種。
這種“法”的厲害之處在於,它是概念性的,也就是說,隻要條件成立,那麼它就是有且隻有的唯一解,就一定會生效。
所以,趙教授他們的團隊私闖了道場,被“法”懲罰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類似的“法”還有很多,比如剛剛趙教授等人於“鏡”中蘇醒後對陽煥的跪拜。
而這便是“信徒”與神明之間的“法”。
這種“法”一旦形成,被信仰的神明便會成為“信徒”心中的絕對權威,不可忤逆,不可反抗,在未得到神明“許可”前不得進行與神明相關的任何活動。
所以,當時別說張子眉去拉教授了,在陽煥沒說“平身”之前,就算來兩頭牛都沒辦法將趙教授拉起來。
但成為“信徒”卻沒有那麼容易,必須由“信徒”本人自願自發的產生心裏改變才行,無法強迫。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所以,趙教授他們成為陽煥的“信徒”算是特殊情況,他們在窮奇的“鏡”裏一定經曆了許多事,而在這些事裏,陽煥一定貫穿了始終。
同樣的,凱利也在朝著“信徒”方向發展,有一個直觀的表現就是,在最初,她沒事就會叨叨兩句“偉大的父神該隱”之類的話。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慢慢的基本不會提起了,原來每個星期一次的禱告活動現在也不做了,反而天天圍著陽煥轉圈。
這種內心的改變是潛移默化的,本人很難會自覺。
將思緒收回,陽煥又研究了青銅獸首半天,隨即便吩咐凱利將這個東西放起來。
他沒啥興趣了。
自始至終,陽煥都有一些猜測,猜測窮奇的道場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亦或者說,是窮奇的殘存的什麼東西要搞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