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就是為了培養大家默契和熟悉彼此的，執法隊雖然都是來自各國的精英，但畢竟沒一起並肩戰鬥過。”
這時的石堅已經有些麻木了，也不繼續糾結陽煥的態度，他點了一支深吸一口後繼續說著。
“現在的情況，如果月夜那邊真的要搞大事，那執法隊這個草台班子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很明顯，陽煥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聽眾，在他又一次淡淡的嗯了一聲後，石堅突然有種錯覺。
那就是眼前這個人好像是那種遊戲時間的npc，隻能觸發一些固定的台詞。
於是他又沉默下來，一言不發的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見此，陽煥更沒什麼話說了，他來到窗口打開窗戶，讓屋內的煙塵得以飄然。
他望著窗外的操場，許久之後突然緩緩問了一句，“石堅，你為什麼要跟人類做事呢？”
“啥？”
沙發上的石堅先是一愣，反應了片刻後回答道：“生活啊，現在的環境不同以往，人類勢大，而且這滾滾紅塵對我來說太有意思了。”
“你何時成精？”
說實話，在石堅看來這個問題的敏感性不亞於職場上問別人工資的數額。
“你問這幹嘛？”他心裏有些膈應，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可等了半天陽煥卻始終無聲，於是他思索片刻還是如實回答，“康熙年間，如果按照現在的紀年法的話，應該是1720年左右吧。”
“還有多少壽數？”
“不是吧大哥，這也要問啊？”眼看著陽煥問題的敏感度又上升了一個檔次，石堅連忙擺手，“給我留點秘密吧。”
“行。”聞言陽煥點點頭，隨後又看向窗外一言不發。
而這也讓屋內的氣氛再次沉默了下來。
許久後，也不知道是石堅是想通了還是怎麼樣，隻聽他又點了支煙，隨後語氣變的幽遠。
“按照現在的情況算的話，還有三十年左右吧。”
話到此處，石堅的情緒不由得變的更為低迷，畢竟眼瞅著要死了誰也不會好受。
“現在的大環境下，我的修為基本上不會在精進了，就這樣吧，反正也活了幾百年，夠本了。”
“沒想過改變？”陽煥轉過身，他靠在窗口看向石堅，“事在人為。”
“為啥啊？”聞言石堅突然又笑了，他雙手一攤。
“現在普通人說日子難過，其實我們這些超自然的東西更難過，普通人最起碼還有地方活，而我們基本已經失去生存的土壤了。”
他吐出一口煙，神態又沒落起來，“何止是沒有生存的土壤，簡直是連根兒都沒有了，源頭上就已經掐斷了，這個世界現在是屬於人類的。”
“嗯，你說的也對。”靠在窗口的陽煥點點頭，看起來很認同石堅的話。
“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
將煙頭按死在煙灰缸裏，石堅從沙發上站起來，“趁著有時間，這兩天你就想想教學內容吧，我先走了。”
石堅走後，陽煥依舊沒離開窗口，他隻是轉了個身，看著夜幕遙遠天空上的某處。
那裏有一顆星，很亮，他知道，它存在的時間應該比自己還要久。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這顆星的名字應該叫，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