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弱,不必這般。我的命本來就是爹爹給的,爹爹若是想要我這賤命,便拿了去。隻是爹爹,盛王爺心裏掛念著我,回門之日,若是瞧不見我身影,爹爹如何交代?還有爹爹…誰將我從秀女閣救出來的,爹爹應當有所耳聞吧?”
聞言,沈端猶如聽了個天大的笑話,頂著那股氣,仰天大笑:“我若是說你受傷沒挺過,他能有何辦法?至於從秀女閣救你出來那人,他不過就是身份在那兒,大家給個麵子罷了,他什麼東西都不算,還沒你爹我在朝廷上有話語權。”
“是,你這般說,盛王爺自然是沒辦法。隻是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嗎?隻要他想查,還查不到送我回來的人嗎?查不到是你的寶貝大女兒安排的嗎?他本就厭惡姐姐,如此一來,連你也不待見了。若是日後他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你覺得爹爹還笑得出來嗎?”
原本沈端不當一回事,如此一聽,好像又是有些道理。
宋旬盛可是王爺,他若是真心要查,不過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看見沈端遲疑,鍾翠倒是著急了起來,生怕他動搖了心思,沒能順利除掉這個隱患。
便上前抱住沈端的胳膊,帶著哭腔,裝著可憐:“老爺,椹兒心悅王爺如此之久,好不容易嫁了過去,您真忍心看見她每天提心吊膽嗎?她不過就是一個庶女,王爺說不定是玩玩罷了,你別被她騙了,她跟她那娘一樣,嘴巴說不出一句真話。她就是嚇唬你的老爺,你快動手啊老爺,現在動手是絕好時機,起碼有個理由能搪塞過去。”
“老爺,大小姐是你女兒,二小姐也是。”
於子弱怕沈端聽了鍾翠的鬼話,趕忙提醒著。
“若是他真把我當女兒看待,我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所以弱兒,沒用的。”
沈桑頤早就對沈端失望至極了。
“朝廷上那些人偏向誰,我很清楚。她說的並無道理。反正也是一個瞎子,什麼都幹不了,留著她,也不礙事。就繼續鎖柴房裏頭,平日裏不許出去。”
說完,沈端便走了。
他其實也吞不下那口氣,隻是他不敢隨意下賭注。
若是宋旬盛真那般鍾情於她,一旦登基,誰都沒好日子過。
鍾翠倒是急得跺腳,但又不能做些什麼,隻能差人一天隻給她一頓餿飯,並且不許讓大夫進來。
逃過一劫的沈桑頤被於子弱攙回了柴房。
兩人一進去,門便被反鎖,待門外的人走了,於子弱才從柴房的暗格裏拿出一個匣子,將裏頭的藥拿了出來給沈桑頤上。
“阿姐,你當真還要忍下去嗎?”
“自然是不忍了。”
“那要怎麼辦?”
“回門之日前,我自有打算。”
於子弱瞧見沈桑頤的傷口,心疼萬分,不由的皺緊了眉頭:“阿姐怎麼受傷了?當真是那賤人動的手?”
“人是那賤人安排的,但沒得手。我自己傷的,因為阿汝說宋旬澄在路上。”
“阿姐的目標是宋旬澄?”
沈桑頤點頭:“宋旬盛雖心悅我,但是性子軟弱,不成熟,容易拿捏,可沒什麼真本事。宋旬延這個人看似不管不顧,實際有計謀,懂得算計,野心強,難以把控。隻有宋旬澄,掌握兵權,容易拿捏,也坐在了最高的位置。”
“那阿姐…你要繼續進宮嗎?”
“如今計劃提前了些,我還得仔細想想。”
“隻要阿姐需要,子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隻是委屈了你,跟我在這受苦。”
“子弱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