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旬延的再三催促下,雲碧隻好加快些速度。
她雖怕惹怒宋旬延,可也沒有馬虎對待沈桑頤。
畢竟今日於沈桑頤而言很重要,所以她十分用心給她打扮著,總之不該缺的,一個都沒缺。
在半個時辰後,雲碧才將打扮得極其漂亮的沈桑頤送到他麵前。
此刻王府的大廳張燈結彩,陣仗一點也不輸宋旬盛那日。
雖然廳內沒有其他賓客,隻有他和春嬤嬤二人,但流程也絲毫不敷衍,該怎麼走便怎麼走,一步也沒有跳過。
讓沈桑頤意外的是宋旬延並沒有按照宮中那套來,而是照足了民間風俗。
這個風俗在民間還有一個特別的寓意,是新郎對新娘承諾一生一世隻鍾情她一人絕不變心也絕不納妾的意思。
而且這民間風俗會比宮中那套複雜得多,需要注意的細節也多,可宋旬延他竟一點也沒不耐煩,甚至還會關注沈桑頤的一舉一動是否方便。
如此重視這場大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真的把沈桑頤愛到骨子裏呢。
禮成之後,便要送進洞房。
原本春嬤嬤是安排雲碧扶沈桑頤回西院,可宋旬延卻拒絕了,非說要親自扶著她回去,甚至還放下命令不準任何人跟著。
宋旬延嘴裏說是扶著沈桑頤回去,可真要回去時,他根本就沒搭理沈桑頤,自顧自的往前邁,嘴裏還冷不零丁的嚷嚷著:“走啊!愣著做什麼?還是你想在這洞房?”
披著紅蓋頭的沈桑頤強忍著情緒,放柔著嗓音,可憐兮兮的:“王爺…我…我瞧不見。”
“要不王爺在這把蓋頭掀了?”
春嬤嬤小心翼翼的提議著。
聞言,男人頓住腳步,如同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勾著唇:“這紅蓋頭掀不掀開都一個樣,就算掀開了,她一樣也是瞧不見。”
方才春嬤嬤心急,一時之間忘了這回事,便慌得趕忙向沈桑頤請罪:“三王妃,是老奴該死。”
沈桑頤倒是不計較,因為這個春嬤嬤人還不錯,便答:“不礙事。”
“既然不礙事,便自己走。”
春嬤嬤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而宋旬延卻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讓她自己走,若是被本王聽見你們提醒些什麼,一律拉下去處置。”
春嬤嬤和雲碧都十分為難,麵麵相覷著,眸子裏都是對沈桑頤的擔心。
畢竟宋旬延的王府的主人,就算給她們一百個膽子,她們也不敢忤逆,便隻好遠遠盯著,替沈桑頤祈福了。
其實這蓋頭也不礙事,能看得清腳下的路,可問題是沈桑頤得裝瞎,便不能走得太輕鬆了。
不礙事,她又不急,那就比比到底是誰先沒這個耐心。
隻見沈桑頤輕提著裙擺,故作小心翼翼的抬腳試探麵前的路,每走一小步路,都要晃一晃身子。
摸索了好半天,才剛走到門口。
沈桑頤察覺到宋旬延沒走遠,就站在門口處也沒邁出去,頓時便覺得不對。
借著紅蓋頭的庇護,她往前小瞥了一眼,果然有鬼,隻見麵前有一個很高的門檻。
他杵在這兒不走,估計就是為了等這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