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或許吧”這句話一直在沈桑頤嘴邊打轉,她沒敢說出來,也不願意昧著良心去哄騙,最後隻丟給宋旬延三個字:“不知道。”
答案在宋旬延的意料之中,可他臉上仍然難掩失落,隻是攥緊拳頭,揣著心事沒再說話。
這一路磕磕碰碰了不少次,也遭宋旬延罵了許久,經曆了千辛萬苦,總算抵達了西院。
別人洞房那是開開心心的,是迫不及待的被抱著走,她倒好,自己走路也就算了,過程還要遭他萬般折磨,而自己有怨卻又不敢講,隻能默默記在心裏,暗自生氣。
可當在房門口時,沈桑頤都做好自己又要摔一跤的準備了,沒想到宋旬延竟一聲不吭的將自己打橫抱起。
而沈桑頤生怕摔倒,便出於本能的圈住宋旬延的頸脖,帶著難以置信,望向宋旬延。
所幸她的腦子清醒得很快,趕在宋旬延發現前又恢複了狀態。
前腳宋旬延把她抱進屋子,後腳便有人幫忙把門鎖上。
她就這樣任由著宋旬延把她丟在榻上。
他盯著她打量了一番,目光不懷好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緊接著,他便往桌子的方向走去。
榻上的沈桑頤偷偷瞥了一眼,隻見男人拿起一杯合巹酒猛地灌進嘴裏,隨後將空的酒杯放回原處,又端起旁邊那杯還未喝過的合巹酒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
沈桑頤趕忙將目光挪到別處,故作不知情,身子也微微顫著,一副惶恐想要逃離的模樣。
宋旬延來到她麵前,意味不明的又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怕什麼?”
“我…我沒怕。”
他沒說話,抓起沈桑頤的手,強行將合巹酒塞了進去:“喝完它。”
宋旬延的聲音低沉而陰冷,聽起來像來自地獄的呢喃。
聞言,沈桑頤久久未有動作,竟還抽泣了起來。
聽著宋旬延心底煩躁,不悅的蹙了蹙眉:“哭什麼?怕本王下毒嗎?還是想起了那位心儀之人?是不是恨透了本王將你們拆散?”
好半晌,見沈桑頤還是不喝,便又從她手裏搶回合巹酒,毫不猶豫的,沒輕沒重的捏著她的嘴巴,不管沈桑頤如何掙紮,都強行灌了下去。
合巹酒將喉嚨燒得火辣,沈桑頤猛地咳個不停,臉霎時便通紅著,盡是醉意。
盯著她這副模樣,宋旬延冷笑了一聲:“若不是賜婚,你這身喜服應當是隻為他一人穿吧?”
沈桑頤咳嗽還未緩解,便沒應他。
“瞧著你這副模樣,本王更想告訴你那個消息了。”
不知道為何,宋旬延心底裏竟泛起了一抹興奮。
榻上的沈桑頤輕撫著胸口,弱弱的遞出一句:“什麼消息?”
“方才有人過來通報,說你的心上人,也就是本王的六弟,已經在沈府畏罪自盡了。”
沈桑頤想過是這個消息,但沒想到從宋旬延嘴裏說出來竟是他畏罪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