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咿呀”清脆洪亮的哭啼響徹,滿屋星光,不亞於白晝,喜鵲成群結隊的在帝宮的天空盤旋,嬰兒自帶祥瑞,武帝聽聞後龍顏大悅。
美好注定是旁人的不幸所做的交換。
武飛揚一出世,母後就暴斃身亡,帝國失去了帝後,雖帝國不可無國母,但難敵武帝之心堅決,力排眾多非議,執意不再立後,並封了武飛揚為太子。
然,如此關懷,不過是帝王對妻子的思念,武帝常說,武飛揚雖是男兒郎,容貌卻與母親無二分。如此的愛在武飛揚眼中不過畸形滑稽。
帝宮裏的先生是丁府的老爺,他是武帝的左膀右臂,武帝曾經說過,如若丁府有男兒,便會好生培養,成為未來武飛揚的左膀右臂,旁府不行,武飛揚不明白為什麼丁府對於帝宮如此重要,武帝隻說這是武飛揚成為帝王後才能知道的。
有一次先生對你講到——有一種飛蛾,叫帝王蛾,它的雙翅展開有幾十公分長,但是它之所以叫帝王蛾並不是因為它的雙翅,而是因為它成長的過程——當它還是蛹化為蛾破繭而出的時候,它的繭口相對於它龐大的身軀和翅膀來說,實在是太渺小了,因為破繭而出是小帝王蛾的一道生死關,小蛾拖著長長的翅膀衝向狹小的繭口,衝向光明。大多數的小蛾都死在狹小的繭口上,但是衝過繭口的小蛾能夠成為帝王蛾飛翔在廣袤的天空完成精彩的一生。
丁先生為武飛揚傳授各種知識,武飛揚聽著這樣的典故,隻覺著荒謬!武飛揚怒斥先生:“先生若是想說我克死母後!不妨直言!先生如此重要定不會受武帝責罰!”
武飛揚一點也不想要做這個太子,武帝所謂的愛,更如同是對武飛揚上了一把枷鎖,把武飛揚禁錮在帝宮中,連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一日清晨,武飛揚同武帝一起早朝,一個武飛揚從未有過印象的人出現在帝宮,幾縷青煙於此人身旁消散,這個人拿著一把玉簪前來覲見,武帝見到那柄玉簪,竟好像是有什麼指令一般,把此人請到深宮後,過了一會兒才回到殿內對武飛揚說,自己有急事要前往上界一趟。
武帝告訴武飛揚,蓬萊一日人界一年,他要前往蓬萊一趟,與蓬萊的上神商討大事。武飛揚一點也不在乎父皇要去哪裏商討大事,身為小孩子的武飛揚,隻關心蓬萊一日,人界一年,父皇此去,要一年之後才能回來,這一年,武飛揚可以用你太子的身份,在帝宮內外隨意出入,總算可以到宮外好好遊玩一番。
父皇走的那日,恰是人界的節日——七夕。武飛揚帶著兩三侍衛在人界長安四處遊玩,他們撐著傘為武飛揚遮風,武飛揚就像是個高貴的大戶公子一般,不俗凡塵。長安城在夜幕下,點起千萬盞花燈,長安城內外燈火通明,風悠悠的吹,酒肆門口的旗幡有節奏的飛舞,霧雨輕輕灑落,雕的古拙的欄杆被蒙上一層濕潤,街道上的人來來往往, 他們嬉笑著,喧鬧著,夜裏的寒氣擋不住人們火熱的心情,叫賣聲此起彼伏,更是應和著武飛揚內心的愉悅。
這街道上,繁華似綢緞飛舞交相輝映著節日的歡樂,武飛揚聽著不遠處的一個白糕攤子,那兒有一個打著簸箕的老婦人,她們在哼著什麼小曲兒,“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武飛揚疑惑為何這繁華街道竟有穿著破爛賣東西的,真是有失人界的臉麵,隨行的侍衛們解釋道那是長安的垃圾庫,太子殿下不用理會這些,先過個好節日。
接著,武飛揚順著於湖上漂起的畫舫看過去,紅色的燈光裏,武飛揚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姑娘,粉紅的花瓣繡紋緊抱身袍,腰間的金絲軟煙羅係成美麗的複雜福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攢鳳釵。她站在朦朧水霧邊,就是從水墨畫裏走出來的曼妙妖豔勾人魂魄不似剛才那攤子的小販一樣看著膈應。你癡癡的抬起手揮了揮:“真是個漂亮的姑娘。”她踱步來到你的麵前。“你好,我叫白雨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