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參加一場舞會,我揣著皮包乘坐電車從避暑地趕往東海道的一個車站,說是參加舞會,其實是為了回避某人對我的糾纏,這次還有一個朋友也會去,作為我的上司,聽說他手上有一個外派的任務,希望在交談之後,他能把工作安排給我,或許在我回來的時候,那人就不會繼續糾纏我了吧。道路的兩旁是成片的繁茂的鬆樹林,能不能趕上上行列車實在說不準,是的,趕到車站之後還要換乘。車廂裏,坐在我對麵的,避暑地街對麵的一個理發店的老板,圓圓胖胖的臉像棗子一樣,留著短短的絡腮胡。我心裏一邊惦記著時間,還一邊和他搭著話……”
澄江正拿著他的手稿,低聲讀著,聲音低的恰到好處,不至於聽不清楚,能夠清清楚楚的傳到在座的每個人的耳朵裏,他明顯有些拘謹,但依舊微笑著,試圖把自己表現成常人眼中最溫順的樣子,就像他原典的作者一樣,他們或許會走向相同的結局,在座的每個人都知道,但這種事情,在這個年代,對於他們這種存在,似乎並不太可能。
“這是我一生中最恐怖的經曆,——我已經再沒有力氣往下寫了,生活在這樣的心境裏,隻有無法言說的痛苦,有誰能在我熟睡中把我掐死呢?”
“小說十分有趣,很有你自己獨特的風格,不失上品。”
寧子趴在火塘邊,把頭埋在懷裏,慵懶的說道。
“一見之下,題材相當新穎,結構十分完整,像這樣的小說,若再寫上二三十篇,你必將成為文壇上無與倫比的作家喵~”
寧子說完,又伸手往火塘邊靠了靠,臉上露出愜意的表情,喉嚨裏發出輕微的呼嚕聲,頭上的貓耳一抖一抖的,過了一會兒,又坐起身來,拿起自己的裝有牛奶的茶杯,畢竟貓貓不能喝茶,不能喝酒,也不能吃巧克力,不是嗎?不過作為幻書的話,喝茶也是沒有問題的吧。
“感謝寧子小姐的誇獎。”
“接下來輪到誰了喵?啊,是你了,譬道!”
譬道從旁邊的柳蝶手裏接過自己的稿子,盡管大家都差不多差不多翻閱了一遍,但聽作者親自朗讀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同時也是為了方便一直在小憩的寧子小姐,畢竟人家是東道主,把人家排在外麵或是忽略掉都不好。
“視線無處不在。是的,視線無處不在,就像此時的太陽,中天之上,光芒照耀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讓我屬實不喜。我坐在落地窗旁的茶椅上,眼前是一張漆木桌,上麵放著花道,茶具,一隻茶碗正放在眼前,微風從窗口吹來,在茶碗中吹起漣漪,順道帶來了一片枯葉,枯葉就那樣靜靜地漂浮在水麵上,像一隻眼睛的瞳孔……”
文學交流會依舊在進行著,對於各位幻書來講,這實在是美好的時光,這樣的時光,對於未來的他們來說,並不是稀罕的事情,但依舊很美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