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蔣文錦沒有回答雲溪的問題，而是帶她去了清創室。
清創室的醫護人員在看到雲溪沾著溶液的手後都驚嚇不已。
“啊！你的手臂！”其中一個護士捂著口罩喊道。
雲溪低頭看了眼自己血肉有點模糊的手臂，看起來很嚇人，但對她來說不是很痛。
“幫我清理一下傷口。”雲溪將手臂伸過去。
“這個手臂…骨頭都要露出來了。”依舊是那個護士說。
雲溪搖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沒關係，我不疼，你把這些跟水一樣地東西清理掉就好了。”
護士木訥呆板地點頭，將她帶去了清洗室。
原本蔣文錦也是想進去看看的，但被雲溪攔住了，雲溪微笑著對他說：“你在外麵等著就行了。”
她跟在護士後麵，清洗室裏擺滿了藥水。
護士先檢驗了溶液的成分，然後嫻熟地調製藥水。
“你這個手臂是怎麼傷的呀？”護士邊調藥水邊問。
雲溪想了想說：“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瓶子碰倒了。”
護士又驚叫一聲：“啊？那你有沒有和隔離室的室長道歉啊？”
雲溪：“……”
“你不僅要和隔離室的室長道歉，你還要和封首席還有盛大組長道歉還有……哦，還有高主任道歉。”
她說得這些人名，雲溪好像耳熟幾個。
“封首席是指封琴嗎？”
護士嚇得往後一跳，眼睛瞪圓：“你怎麼可以直呼首席的名字！”
雲溪迷茫地看著她。
這個護士怎麼有點像她的一個朋友。
“班玉。”雲溪脫口而出，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什麼班玉？班玉是誰？”護士扭頭問。
雲溪淡聲道：“我的一位朋友。”
“哦——你怎麼突然說她的名字，你很想她嗎？”
雲溪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想。”
話音剛落，護士的臉忽然湊近，眼睛頓時放大無數倍。
“真的嗎？”
雲溪看著她烏黑的瞳仁，微卷的鬢發，以及白皙幹淨到極致的皮膚。
太像了，真的太像班玉了。
“假的。我不會撒謊。”
雲溪難堪地低下了頭。
她不會撒謊，她想見班玉，這樣的心思無法隱藏。
“想見她就去見唄，你和她如果真的是好朋友，她也會很開心見到你的。”
護士用棉簽擦拭著她的傷口。
“是我的錯覺嗎，你的傷口好像愈合了一點……好奇怪啊，好像真的在愈合，好神奇啊！”
護士驚喜地抬頭看她，眼神真摯熱烈，但這樣的眼神倒讓雲溪覺得有點無地自容。
“錯覺吧。”
雲溪現在恨不得拿毯子蓋住自己的傷口。
“不是錯覺，是真的在愈合誒，你看！”護士指著小臂的傷口，笑得很開心。
雲溪：“……”
“嗯，是在愈合。”
雲溪怔怔地看著她。
護士笑了一會兒，很快笑容就僵掉了。
“你，你是妖？”護士連連後退三大步。
雲溪從椅子上站起，想朝她走去，但護士立刻出手阻攔：“別，別過來！離我遠點！”
“謝謝你，我先走了。”雲溪手搭在腰際，兩手交扣著。
走的時候背影透著一股倉皇逃走的狼狽感。
“好了？這麼快？”蔣文錦看到她從裏麵出來，全程不到十五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