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了什麼事被降職了?”
盛昀裴轉了轉眼珠子,眼裏的洗眼液均勻了一點:“不清楚。”
他想了想,老周好像唯獨沒告訴他這件事。
“說來也奇怪,老周什麼都和我說,唯獨這件事沒說。”
盛昀裴坐直了點,看到沈瑛臉色已經白到不行了,他趕緊叫薑從震過來。
薑從震才看完一個病人,這會兒又不停歇地趕過來,腳底都要磨出火星子了。
“別緊張,深呼吸。”薑從震用力地揉著她的手。
沈瑛嘴微張,喘著氣,手已經麻了。
“老薑,我心好慌。”沈瑛的臉色差了很多,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妹妹被害的那一次。
“別慌別慌,呼吸放緩,沉住氣。”薑從震回頭看了眼盛昀裴,“你和小瑛說什麼了?”
對上薑從震,盛昀裴就莫名其妙地心虛了:“沒說什麼。”
沈瑛在想詛咒的事,在想為什麼全部都是圍繞特查組來的,就跟當年一樣。
“沒說什麼?”薑從震不信,但盛昀裴不像是會撒謊的人,“我就信你吧。”
盛昀裴撐著嘴角笑了一下,“接個電話。”
是高勝陽打來的。
“哥,我們到實驗樓了,你在哪呢?”
“六樓,醫務室。”
電梯遲遲不下來,高勝陽急得直接拉著張起的手臂順著樓梯一路往上跑。
風塵仆仆地趕到後,盛昀裴才說:“你們去把那間房裏的屍體處理一下。”
高勝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不是於楨然的辦公室嗎?”
“嗯,就那,去吧。”
盛昀裴輕輕推了他一把。
高勝陽有些膽小就拉著張起一起走,張起膽子大點,走在前麵,半個身體還沒探進去,手電和燈泡已經全開了。
“屍體在哪呢……”
地上沒有血跡,高勝陽放心了不少,便大膽地往裏走。
張起也覺得奇怪,這屍體不在地上還能在哪邊。
再往裏走就看見一灘血。
高勝陽低著頭轉身,看到地上那灘血上方還有血在滴,高勝陽心裏忽然咯噔一下,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溢上心頭。
他手裏握著的超亮手電一路向上,再看到被鉗進門板裏的腳時,高勝陽忽然猛地閉眼。
“張起!張哥!你快來啊!”高勝陽不敢睜眼。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張起急匆匆地趕過來。
一抬頭,就看到被扒了一半的蔣文錦的屍首掛在那,一動不動。
張起隻看了一眼,胃裏就一陣翻江倒海,他趕緊轉身找個垃圾桶嘔吐。
高勝陽則捂住了眼睛,不敢露出一點縫去看。
“怎麼辦,這屍體怎麼處理啊?”高勝陽有些崩潰地問。
“讓,讓盛昀裴自己來弄吧。”張起還沒吐完,話音剛落就又吐了一會兒。
高勝陽連忙答應,趕緊出去找盛昀裴。
“裴哥,裴哥!”高勝陽出去後一把抓住盛昀裴的手臂,驚恐道:“裴哥,那個屍體他!他!”
盛昀裴麵無表情:“怕了?”
不笑的時候,誰也不知道盛昀裴的真實情緒,從那一雙明澈的眼裏也窺探不出。
“怕,我怕。那個屍體他太惡心了!”高勝陽有些嫌棄地說。
他的反應讓盛昀裴很失望。
“惡心?如果是你被掛在上麵,你還會覺得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