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南京西路發生的怪物突襲事件很快傳到北京研究所總部。
焦傳席氣的頭都要炸了,這次怪物突襲,他們損失了兩員大將,現在特查組人手嚴重不夠,很難再繼續維持下去。
怪物來勢洶洶,每次都會造成百名人員傷亡,他們必須要及時檢測出下一個妖怪破土而出的位置。
他先撥通封琴的電話,那頭的人冷不丁地來了句:“沒事掛了。”
“欸!這就是你和總部說話的態度?”
一句話又惹火了焦傳席。
那邊的封琴正為又失去一員而惋惜,根本沒心思聽他說話。
“有事快說。”封琴揉了揉眉心,心煩意亂。
“盛昀裴的屍體還能找到嗎?”
“都化成灰了,找個屁!飛機都炸了!”
封琴一把將手機摔在門上,屏幕碎裂,人工智能跳出語音:“人工智能為您服務,已經將所有本機所有數據保存至手機卡內。”
出現這條語音,說明手機已經廢了。
焦躁症。
封琴隨手打了個電話:“找到周成珺了嗎?”
對麵:“還...沒。”
封琴壓下一口氣:“藥方呢?”
對麵聲音又小了一點:“也沒......”
“廢物!”
這個手機也被她扔出去,恰時,門被沈瑛打開,她抬手一把抓住飛閃來的手機。
封琴見是自己人來了,連帶著壓下心頭的怒氣,還算和善地說:“隨便找個地方坐。”
沈瑛知道她氣上心頭,就坐得遠了些。
“剛剛和誰通話呢?”
封琴煙癮犯了,指尖下意識地搓了搓:“焦傳席。”
沈瑛:“他怎麼說?”
“問我要盛昀裴的屍體,”封琴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都燒成灰了,我把灰捧給他。”
沈瑛低頭不再看她:“你該去現場看看。”
這話說完她就離開了。
封琴回想著那句話,說來,她到現在好像都沒有去過現場。
是該去看看。
她沒叫司機,也沒叫特務隨行,自己一個人開著車去了那邊。
不出意外,那條路已經被封了。
果然,她到時隻看見透明高聳的屏障,她走到屏障前麵,打開一個小口子,在她進去之後,那小口子自然合上。
合上的刹那,數千萬個擠兌的菱形圖樣在屏障上閃過。
地上還有顯眼的裂縫,封琴一腳踩在那裂縫上跺了跺,實的。
她又走到被直升機砸中的大樓那邊,樓裏的居民已經全部被疏散,機身後半段暴露在樓外麵,前半段莽直地插進高樓裏,並且看著是將要從中間穿過去。
她踢了踢飛機掉在地上的零部件。
越來越靠近直升機,她看到直升機內側釘在內壁的觸手。
如同一攤粘液。有些惡心。
封琴拿出刮刀將一小部分觸手刮下,隨後將它們裝進小型營養液瓶裏,看著在瓶子裏來回跳動的觸手。
活的?
離開了本體還能活?
封琴突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她怪笑著將瓶子收好,之後又去找了盛昀裴的殘肢。
她看著地上的那攤黑灰,上麵有眼熟的手環。
還真燒成灰了。
她蹲下拿起那個手環,劃動著,在手環最後一項是腦部數據存儲,她抱著僥幸心理點開。
前一秒還空白的界麵突然冒出一大段文字,隨後屏幕不受控製地滑動,莫約七分鍾後停止。
封琴看著那一連串的數據,嘴角漾開笑容。
戴著真皮手套的手撥開那團灰,在深處,她找到了之前植入到盛昀裴心髒的芯片,以及他的一節骨頭。
隻有食指那麼長的骨頭。
封琴將她找到的都帶了回去,放在副駕駛,看著屏障中央的裂縫,她打電話給當地警方:“挑個時間派施工隊把這條路修整一下。”
回到實驗樓,她迫不及待地把找到的東西交給二組。
“複活他。”
二組組長何超:“啊?”
封琴認真道:“我說,複活他,複活盛昀裴。”
何超:“琴姐,你跟我開玩笑呢吧,就一節骨頭和這些數據我怎麼複活他啊。”
封琴:“這些不夠嗎?”
何超無語:“當然不夠了!”
“行,那你把這些數據提取翻譯保存好後,傳給特查組。”封琴瀟灑地走了,獨留何超一個人茫然。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這些數據這麼雜亂,要怎麼翻譯啊。
何超都要對封琴產生創傷後應激障礙了。
第一次來,封琴帶了要修複人的完整腦組織和手環,何超勉勉強強修複了。
第二次來,封琴帶了一個完整的手臂和手環,何超沒修複成功。
第三次,就是這次,一小節燒傷的骨頭和手環,這能修複什麼?
能修複什麼?
何超當初就不該跟封琴誇下海口,說他們的技術能修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