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巨響。
封琴手裏的釘槍不知何時甩出去了,正巧撞上要撲過來的鬼小孩的頭。
“呀,好像力道大了點。”封琴看了眼躺在地上抽搐的怪物,將釘槍取下,冰涼的槍頭敲打著如同橡皮泥一樣的臉,“憑你也想偷襲我。”
封琴將它的脖子擰斷,綁好帶走了。
路過跪著的女人身旁時,她特意停住了。
“你的孩子?”
女人點頭,實際早已失魂落魄,她怔怔地看著封琴將她變成怪物的孩子殺死,像拖走玩偶一樣拖走它。
“她死了,節哀吧,從她被怪物盯上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死了。”
說完,封琴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她將怪物隨手塞在後座,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粘液,就著怪物的衣服擦幹淨了。
“還會感染人……”封琴開著車,兀自說著。
既然會感染人,那研究就有風險,要提前告訴張起。
“喂?”
電話響了幾秒後才被接通,對麵張起聲音有點兒啞。
“觸手會傳染,小心點。”
張起:“?”
“什麼?你說清楚點,什麼會傳染?”張起聽到“傳染”那兩字一下子全神經都緊繃了。
有傳染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是會傳染,我剛去大樓那邊,看到一個小孩臉上長了觸手,變成了個怪物。”
說著,封琴不自覺地往後看了一眼,觸手從女孩鼻子那邊長出來,四周的肉凹陷進去,七竅流出紫色的濁液,眼白變成黑色。
有點兒惡心。
封琴盯著看了一會兒,難免想到這小孩活著的時候遭遇了什麼。
剛剛跪在那裏的是她母親,她應該知道。
想著,封琴又調回頭,屏障外側,女人還在那邊跪著,手無力地按著那一層薄薄的膜。
“你的女兒死前遭遇了什麼?”封琴走到她身旁對她伸出手,“坐車上說。”
女人紅腫的眼睛看著她。
封琴“嘖”了一聲,一把將她拉起帶進車裏。
車被發動,封琴通過後視鏡看了眼那個女人:“說說吧。”
女人還抽泣著,哭得厲害,嗓子眼酸疼得說不出話,封琴手指點著方向盤,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不耐煩。
她把臉上快要幹掉的眼淚抹盡,輕柔地將孩子的頭放在自己的雙膝上,封琴看在眼裏,隻覺得煩躁。
“快說。”
女人肩膀聳動,說話時聲音還有點兒抖,不知道是太過悲傷還是因為恐懼。
“昨天下午,我回來的時候發現我女兒不在,我就去調了監控,發現她開窗的時候,有一隻像章魚觸手的東西從窗戶上爬進來,貼在我女兒後背,然後進入到她的腦子裏。
我去外麵找她,一直到半夜才找到,那時候她已經吃了一個人。一個中年人。”
封琴冷不丁地問:“你看見她吃人了?”
女人唯唯諾諾地說:“當時她就在屍體旁邊坐著。”
封琴猛地急轉彎,女人重心不穩地倒在椅背上,頭重重地磕到車窗玻璃上。
“和我去個地方。”封琴停下車,一把拉開後座車門,將她從裏麵粗暴地拽出來,接著又把小孩拖出來。
她隻一手拎著小孩,另一隻手牽著母親。
“跟緊我。”
實驗樓不允許外人進來,要是那個母親在這裏走丟了,實驗樓的保安估計會直接處理掉她。
母親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麵,低著頭。這個地方她從來沒見過,這裏的每一個擺件她都見所未見。
這個地方帶給她一種巨大的陌生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