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警方近日發現有多名來曆不明的亞裔偷渡者進入了芝加哥市,警方多次圍剿均未捕獲。請各位市民小心防範......”
鷹鉤鼻子的主持人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播報著新聞,電視機熒光屏外,是一個歐式古堡形裝修的客廳。
挑高的客廳頂上,數十米高的吊燈將幾百平的客廳照的如同白晝。無數的傭人正忙碌而安靜的在客廳中穿梭。
客廳中央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男人,男人隻是靜靜的坐在那看著電視,可周身環繞的氣魄卻依舊讓人覺得膽寒。
安靜的客廳裏忽的響起一陣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沙發上的男人終於有了動靜,轉頭看過去。
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正快步朝他走來,女人一身純黑的職業裝,清秀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走到近前,將一個雕刻精致的木盒放在男人麵前的茶幾上才開口,聲音輕輕淡淡,“許先生他很忙。這是您叔叔前日派人送來的,似乎是您母親的舊物。許先生讓我交給您。然後轉告您,這幾天他有筆單子要做,過後他會去找您。”
男人拿起盒子站起身,輕輕點頭,扔下一句,“讓他自己小心。”,隨即邁步往大門口走。身後的女人默默對著他的背影鞠了一躬。
男人坐到車裏,關上車門,才輕輕打開手中的木盒。
車窗外的光透進來,木盒內,暗紅的綢布做襯墊,中間安靜的躺著一枚小小的桃核。男人拿起,有目的的在指尖轉了一圈,果然看到了另一側刻著一個小小的,慕,字。
對,沒錯,這是母親的東西,這是小時候母親親手刻給他的,許氏家族的二公子,許慕辰。
記憶湧上大腦,許慕辰眼眸顫動了下,將桃核放回盒子裏,隨即將盒子放在副駕駛座位上,平複了下心緒,啟動了引擎。
純黑的路虎如同夜色中的黑豹駛出了古堡的院門。車尾燈照亮了大門外牆上的公告牌,一行工整的漢字一晃而過,許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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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穿過夜色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停在了一聯排兩層別墅最靠邊的一棟前。
車緩緩調整角度停在門前的車位上,屋內的燈瞬間亮了起來,許慕辰開門準備下車,手機忽的響了起來。他一邊接通電話,一邊關上車門,往別墅的大門已經被傭人打開,等候著他走進,隨即關上了門。
大門隔絕了內外的空間,沒有人注意到別墅外空寂的黑暗中,一道黑影正悄無聲息的用極快的速度靠近那剛剛停穩還尚有餘熱的路虎。
十分鍾後,別墅的大門再次打開,許慕辰走了出來,走到車前一手握住車把,一手拿著鑰匙正要按,卻發現車門居然直接打開了,許慕辰動作一頓,隨即猛地拉開車門。順手打開了頂燈。
淺黃的車頂燈照射下,前後不過十分鍾,車內此刻像是被龍卷風掃過了一般,一片狼藉,銀行卡和各種文件散落一車。副駕駛座位上,精致的木盒大開著,內裏空空如也......
一雙眼眸瞬間沉到了穀底。
十分鍾後,別墅書房內,
保鏢抱著電腦進來,“老大,找到了。”
沙發椅後,冷冷的聲音響起,“抓活的!”
保鏢將電腦放在辦公桌上,隨即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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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升起在北歐的大地,驅散了黑夜裏的罪惡。
再好的花園裏也會有枯枝,就像每一座繁華的城市中都會有一些陰暗的角落。
那些地方,終年照不進陽光,也不會被幸運之神眷顧,甚至連警察都不願意踏足。
破敗的甬道盡頭,一扇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一個少年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晨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少年轉身關門,腦袋後紮著的一撮小辮子露了出來,在晨風中微微擺動。
“景哥。”,一旁另一個木門打開,又是一個男孩走出來,拍了拍正在關門的少年,笑道,“聽說你昨晚收益頗豐啊?”
少年一拍胸口,揚眉道,“我蕭景樂出馬還能有差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的就是我!這回逮了個大魚。通知下去,哥幾個今兒的早飯我包了!等著我去買。”
男孩子拍著手叫好,歡呼雀躍的轉身回屋。
蕭景樂哼著小調往陰暗的巷子盡頭走。巷子很長,七拐八拐走了足足有五六分鍾。
出了巷子,外麵的街道宛若另一個世界,繁華絡繹不絕。過往人群皆是光鮮亮麗的。
看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自己,蕭景樂撓了撓鼻子,站在路邊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該有哪邊。
他想的認真,全然沒注意到馬路對麵一直停著的一輛全黑的林肯商務車掉轉了車頭,悄無聲息的朝他靠近過來。
車輛駛過蕭景樂身邊,遮擋住了他的身形,前後不過幾秒,林肯商務車停都沒停一下,加速離開,而原本站在路邊思考的蕭景樂卻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