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躲在暗處,見主子受傷,斷然沒有不出現的道理。
七八個護衛作平民打扮,由四下分散處一湧上前。
“殿下,把陛下交給我們便是。”一護衛上前,剩餘的分別遣散看熱鬧的人群。
麵對一群陌生麵孔,溫儒鈺不敢大意,護著慕璃殤稍作警惕:“這附近可有醫館?”
“陛下龍體貴重,豈能在宮外醫治。”護衛甚是反對。
“你莫不是是誰派來的奸細,現下送陛下回宮,也有好一段行程,陛下現有大恙!”
“殿下可能保證陛下不遇到庸醫?當即回宮才最為妥當。”護衛不肯退讓絲毫。
畢竟從暗衛營裏刻苦訓練出來的,都知道非主不從的理兒。
慕璃殤並非重傷昏迷,現而依靠在人懷裏,一度貪念青年身上的冷香,好過身上的疼痛。
他無力抬了抬手,唇色若白紙:“你們當朕是死的不成。”
“陛下,屬下這就送您回宮。”護衛一不做二不休,便要上前撈人。
“不行!”
“退下。”
護衛看了看抱作一團的兩人,僵持在半空的雙手有些無措。
“去查查撞翻雜物的男子是何身份,還有後麵那隻野狐狸... ...”慕璃殤的目光靜靜打量少年沾上血汙的衣衫,輕嘖一聲:“一並給朕帶進宮來。”
溫儒鈺瞧了眼皇帝,不禁有些刮目相看,尋常習武之人的眼力斷然達不到慕璃殤這種境界,更何況,適才那似乎是一隻有點道行的妖狐,要不是前世打過交道的妖物多了,自己也差點看走了眼。
“屬下早已喚人去追趕,隻是主子的傷,還需盡快讓禦醫相看才是。”
“時七呢,他出來可隨身帶著藥?”
一體格兒稍瘦小的護衛連忙從衣襟掏出藥瓶,興衝衝道:“帶著、帶著呢,屬下幫主子上藥。”
見人要撲過來,慕璃殤眉頭微皺,“時伍。”
風卷起衣擺,一旁的護衛立馬動作。
“誒誒……別扯我領子啊……要被勒死了。”時七被人像提溜小雞仔般雙腳騰空,不住掙紮亂喊:“主子饒命,我這次帶的真不是鬧肚子的藥啊!”
時伍沒想到這家夥哪壺不開提哪壺,遂大聲斥道:“住口,主子是聞不得你一身亂七八糟的味道!”
“什麼亂七八糟,這是藥!藥香你懂嗎!”
“總之,別往主子麵前瞎湊合。”畢竟是親弟弟,再無理取鬧自己也得幫著背鍋。他將人放下後對皇帝道:“主子,時七年紀尚輕,多有冒昧,屬下這就將他遣回家去,再不當值。”
“哥!陛下還什麼都... ...”
眼看皇帝臉色越來越黑,溫儒鈺出聲打斷,“別說了,先扶陛下回馬車。”
一路上皆是他一人連拖帶抱地把皇帝送回車裏,慕璃殤比他高出太多,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都壓著他走,他又是少年之身,自是苦煞他也。
原本幾個急著要攙扶皇帝的暗衛就跟在身邊不遠不近處,沒一個上前幫忙,他心中吃力暗罵幾人好沒眼力見。
暗衛自然不敢動,有了小殿下,陛下此刻嫌棄他們的緊。
時伍跪在車內為二人掌燈,時不時還要嘀咕幾句上藥的步驟哪兒哪兒錯了,慕璃殤側靠在窗邊,方便人為自己纏繃帶。
車內詭異地沉默幾息,窗邊似有微弱的敲擊聲。
溫儒鈺悄悄給小暗衛使了個眼色,後者懵懵懂懂,當即恍然大悟。
“殿下是想讓屬下開服眼睛痛的藥吧。”時伍一拍腦袋:“哎呀,剛巧屬下還沒研究過這類藥,殿下且忍忍,待屬下回去,不出三日定能把藥給您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