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這邊來瓶酒!”
“馬上好!”
“來杯XXX!”
“OK”
……
“呼!”韓陽終於忙裏偷閑到休息區休息下,幹著活還不是一般累人,來來回回一直不停跑,還要記準每一座要的什麼。雖然有好幾個服務員,但是也就他最忙,不過也正是因為他這點吃苦耐勞老板才留下他在這裏工作,畢竟一個麵無表情的服務員在一般需要微笑服務的行當裏基本沒什麼出路。所以,韓陽隻能認真工作,一個頂兩個的工作量。
“嘿,我說小陽,你也終於跑來休息了,真是少見。”一直懶懶地坐在休息區看監控視頻的保安韓青嶽,故作驚訝地道。
“韓大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吝嗇鬼老板,”韓陽伸了個懶腰,抱怨道,“我可不想明天就去喝西北風去。”
韓青嶽是和韓陽一起應聘的,所以兩人關係一直很好。韓青嶽看上去三十多歲,身材瘦弱,長相平凡,卻是來應聘保安的。當時老板本來不想要他的,可是不知道怎麼談得,他最後還是留了下來。大多時間都是無所事事,休息發呆。不過後來證明他確實不失職,一次有一夥混混鬧事,韓青嶽出來三兩下就都扔了出去。當時,看得韓陽大為佩服,心裏直呼大俠,沒事的時候就纏著他教自己幾招。韓青嶽也不藏私,兩人教教學學就幾個月過去了。按韓青嶽的說法,“你現在放倒十個以下的一般人已經沒有問題了。”
“你小子皮癢癢了吧?我有那麼老嗎。”韓青嶽獰笑著上前威脅道,不過看到韓陽麵無表情的臉突然喪氣的坐了回去,頗為沮喪道:“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可能是唐僧,長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還可能是鳥人,我看還要加上你這個,整天僵著臉的,不一定是酷哥,還可能是麵癱。”
韓陽身高接近一米八,外表看上去身材勻稱修長,常年在教室、公寓現在再加上酒吧等室內活動養成的白皙的皮膚,劍眉朗目,稍微有點小帥的臉配上冰山似地表情,往那兒一站確實第一時間給人一種酷哥的感覺。
“難道悶騷就是說的你這種看上去外表冷冰冰的卻有點熱心腸,又老是冒出一些詭異複雜的想法的人。”韓青嶽繼續調侃。
韓陽吊著眼看著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道,僵著臉能怨我嗎,小時候就到醫院檢查過很多次了,都說是自己是麵部運動神經遲鈍,無法表現出太大表情。到現在他還記得小時候和弟弟一起吃藥打針麵不改色,傷痛流血毫不皺眉的大無畏精神讓弟弟從懂事起就開始崇拜自己這個勇敢的哥哥。又有誰知道他從小就怕死了打針,見到自己流血就開始渾身發軟。看到最親愛的弟弟崇拜的眼神就心虛。現在都二十歲了,還是得了病就玩命的吃藥,能不打針就不打針。用自己已知的知識來說,自己有點精神潔癖,會從精神上拒絕自己以外的包括其他人或人造的固體和液體進入自己的身體。
韓青嶽看著他的樣子本來還嬉笑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很欠扁?要不是我很了解你性格脾氣溫和胸襟也不錯而且是個麵癱,我都有狠狠地打你的臉的衝動。”
“不用這麼嚴肅吧?”韓陽有點汗,難道自己長著欠扁的臉。
“不,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韓青嶽認真地道,“你平常僵著臉也就算了,但是千萬別斜著眼看別人,那樣給人一種蔑視加鄙視加渺視,”他斟酌了下語言,“總之就是讓別人感覺被侮辱的錯覺。這樣很容易給你製造不必要的麻煩。”
他說著話眼睛突然認真地看向監視器,似乎有些意外,然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有好戲看了。”
韓陽隨著看去,一個監視器上顯示,三個小混混有的纏著一個女孩,有個正偷偷向女孩的酒杯裏麵下藥,正是這混亂區域的小混混最常用的戲碼。
臉色一寒,韓陽站起來就要出去。
“想想小劉的下場,其實用不著你,她不會有事的。你確定還是要去?”韓青嶽沒有動作,還是看著監視器,沒有轉頭,好似隨意道。
韓陽身子頓了一下道:“我知道,但是我還是要去。”
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事小劉因為看不過去這種事去阻止,現在已經在醫院躺了一周了,連工作也被老板辭退了。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一般的小打小鬧自己也盡量不去多事,但是自己最看不起的就是現在這種戲碼。
韓陽氣憤地走到門口時韓青嶽才給出最後的勸告。
“別還手。”
“……嗯。”
他深吸了兩口氣,散去了周身的寒意,開門出去了。
韓青嶽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詭笑,低聲自言自語道:“你不用動手,因為他們死定了。”
可惜最後一句韓陽沒有聽到。
韓陽整理了下衣服,在吧台上順手倒了一杯酒,向那個女孩走過去,敏銳的視覺讓他看到那幾個黃毛紅毛混混聚在一起調笑地看著那個女孩跳完舞後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酒杯就要將酒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