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的春天,總是格外的美。
校園裏花團錦簇,各種花兒爭奇鬥豔。空氣中彌漫的,不僅僅是各種沁人心脾的香氛,更多的是荷爾蒙的味道。
青春在這個時候是最美好的時期。而這所有的美好仿佛與林言希這個學霸無關,她像一個愛情絕緣體一樣,對所有欽慕的目光視而不見,對所有的追求者就丟出她的擋箭牌—夏雯煦,然後就埋著頭搞她的學業。
林媽媽在言希踏入高中時就開始三令五申各種強調,讓她不要在該奮鬥的年紀迷失在臭男生們編織的情網裏,情竇可以初開,但是現實更要考慮,未來的路很長,成為更好的自己才能遇見更好的未來…諸如此類的各種“雞湯”,還找了身邊各種婚姻不幸福的案例給言希做分析,可謂用心良苦。
終於把林言希同學鍛煉的“刀槍不入”了。其實也不是沒有她欣賞的男孩子,但是用她的話來說,優秀的男孩子很多,現階段可以遠觀,因為變數太大,談戀愛還是等上班了再說。
可是人生有些時候不會按照我們的設定去發展,剛上大二,林爸爸的單位就遭遇到了破產,在這個青黃不接的年齡段,再找工作也不好找,出去求職四處碰壁,幾個月也沒找到工作,急脾氣的林爸爸一天覺得胸悶氣短,差點暈倒在家屬院門口,被鄰居送去醫院,就查出來了冠心病。
林媽媽在家偷偷抹了好多次眼淚,但生性要強的她在林爸爸和林言希麵前依然保持著微笑。
林言希決定去找個零工,補貼點家用,她實在不忍心看見媽媽幾個月的時間,頭發就變得花白。
在眾多兼職、零工中,她最終選擇了晚上去清吧駐唱,一方麵是晚上上班不耽誤白天的上課,另外就是收入高。
隻不過她好像有點低估了清吧這種地方魚龍混雜的人群和她自己的顏值。
上班沒幾天,就總有幾個流裏流氣的在她唱歌的時候衝著她吹口哨,說心裏不慌是假的,她盡量讓自己保持淡定,也盡量在下班時找個人多的時候離開。
可架不住有人要故意蹲她。
一天晚上,林言希背著包跟著一眾下班的同事離開清吧,到了公交站,幾個同事分別上了車,就剩林言希的車還沒來,正張望間,就看見幾個人晃晃悠悠衝她走過來,一看就是那幾個天天衝著她吹口哨的,她心下一慌,強作鎮定地踮著腳望向車來的方向,祈禱這夥人隻是路過。
隻不過怕什麼來什麼,一個穿著黑襯衫的嘴裏叼著牙簽,痞裏痞氣地盯著林言希,一臉壞笑:“妹妹歌唱的不錯啊!這麼晚回家怕不安全吧,哥哥送送你?!”
林言希心說,你們離我遠點就安全了!臉上卻得強撐起不怕的神情:“不用,我車馬上就來了,我哥在小區門口等我”
黑襯衫笑的一臉不安好心,抬手就往林言希的臉上摸去:“哎喲喲,還哥哥,家裏哥哥哪有哥哥我香啊”旁邊幾個小混混起哄一般地大笑起來。
林言希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髒手,卻被黑襯衫反手抓住了胳膊,她頓時嚇的花容失色:“你想幹嘛?!”黑襯衫把她拉向自己:“別害怕,哥哥看你這樣子,就是想好好心疼一下你唄”說罷,湊上嘴就想去親林言希,林言希奮力掙紮,奈何一介女流的力氣哪有男人大,被黑襯衫死死抱住,眼看著那張臭嘴就要伸到眼前來了,隻聽得後麵一聲慘叫,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聲。
黑襯衫急忙回頭看,一扭頭迎麵一記老拳直擊麵門,頓時把他打懵了,捂著臉蹲下哀嚎,背上跟著一痛,讓他直接趴下,接著又聽得旁邊幾聲慘叫,聽動靜都是自家兄弟的,他捧著臉抬起頭想看看是哪個鱉孫居然敢打他,就見一道白色身影從他旁邊掠過,拉起同樣一臉懵的林言希轉身就跑。
“孫!子!誒!”黑襯衫捂著右眼咬牙切齒,看著那個白色的背影左手提著棒球棍,右手拉著他快到嘴的鴨子飛跑著離去,“你們給老子等著!”
林言希上氣不接下氣地跟著這個人跑了一截,看後麵的黑襯衫們沒追上來,她甩掉拉著她的那手,彎下腰盡量讓自己的氣息平緩下來,男生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的地上,林言希撫著心口抬起頭,對上了同樣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男生的臉,金絲邊框眼鏡下,一張年輕而略帶痞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