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老態十足,但是眉眼之間卻又有著一絲違和,仿佛像是AI作畫出來的圖像,總給人一種錯覺,仿佛這個女人應該是20多歲而不是40多。
如果是徐陽在這裏,就會發現這個女人和病例照片上的常慧文有些許相似。
王業卻不知道這些,隻是好奇這位病人為什麼躺在常慧文的床上。
突然,女人一陣顫抖,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腦袋,低語道:
“快離開,我不屬於這裏,你們快放我走!”
目睹這一幕的王業有些害怕,因為這個人的聲音仿佛還是位少女,也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被女人睜眼看到了。
“你...你是誰?”
“我是病人的陪護,他告訴我來502找他,沒想到打開門後隻有你在這裏。”
王業過了一個欺瞞檢定,不出意外成功了,隻不過常慧文依舊對他報以懷疑。
“來都來了,正好我也問問你,需要陪護嗎?我收費挺便宜的,但是隻有每天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回家照顧孩子。如果真的需要晚上的陪護,我可以聯係我工友,他們應該有時間。”
王業裝出一副真的是做陪護的樣子,還在試圖拉攬常慧文的業務。慢慢地,她的戒心也下去了。
“話說,大姐,你這得的是什麼癌啊,肺還是肝?”
女人一陣無語,但也沒有和他計較,伸手準備去拿桌上的水杯,但是手伸出去後從袖子口露出的手臂上確實顯露出了幾個紅色字體。
王業眼尖看出這幾個字好像是“放-我-回-家”,同時女人也看到了這幾個字,似乎有些茫然。
拉開袖子,非常驚恐地查看手腕,開始歇斯底裏地說著:“這不是我寫的!這不是我寫的!”然後把字擦花。
王業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眼下需要先安撫好她,連忙上前按住她,不斷地輕拍她的後背,讓她冷靜下來。
“沒事的,這裏隻有你和我,不會有人傷害你的,快冷靜下來,先喝杯水。”
過了幾分鍾,她終於安靜了下來,情緒也沒有這麼激動了。
“你這種情況發生多久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怪事?”
逐漸和常慧文熟悉起來的王業,提問也大膽了一些,直接詢問這次來的目的。
“那天晚上……有個戴著鬥笠的灰衣老人,突然出現在我床頭……他問我,想不想活下去。”
“想啊!當然想啊!我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我還……為什麼是我,憑什麼是我!”說著說著她捂住臉發出了不甘心的抽泣聲。
“他和我說,隻要一點小小的代價我就有可能活下去。當時我也睡得迷迷糊糊,就同意了。再之後就記不清了,總感覺腦子好像被蒙上了一層紗,好像是給我了一本書讀了什麼就昏了過去。沒想到……這居然是噩夢的開始!那根本不是什麼仙人!騙子!騙子!!妖怪!!”
說到激動的地方她開始劇烈咳嗽,甚至咳出一口鮮血。
“從被騙那天開始,我再也無法正常入睡。每晚每晚,都會夢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棺材裏,無論怎麼拍打求助都沒有人來救我……嗚嗚嗚嗚,我該怎麼辦,我還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