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歸剛進山時就感覺自己被盯上了,雖然沒有前世的記憶,但是看到那些隱蔽處的機關,熟悉的感覺還是讓他清楚明白自己的處境。
雖然不知道這種經驗從何而來,但是現在的情況也顧不上讓他慢慢思考了,樹林間隱藏的兩個黑衣人見許歸奔來,順著原定的路線迅速退去,許歸自然是追不上,雖然在逐漸適應這具身體,但是畢竟時間太短。
一路上,許歸逐漸感覺到這具身體的奇妙之處,雖然一路跑上山,再往後山跑,雖然路程不是很長,但是一刻不停,甚至中間發現盯梢的人都沒怎麼停過,但是一點不累,甚至整個身體開始湧出更多的力量,生生不息,像是用不完一樣。
這之間,周圍的暗探逐漸退去,隻是許歸一點不在意,一直沉溺在適應身體的感受中。
直到跑到一處林間空地,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幾人才停下,為首的老人看了他一眼,眼中有靈光閃過,隨後便不再去看他,而是轉頭看向身後幾人,“這邪修偽裝的手段有些高明,居然像個凡人一樣,你們誰先去試試?”
司馬空的幾名弟子互相看了一眼,為首的哪個男子看上去年紀和許歸差不多大,便開口到:“師尊,我先來吧,我去...”
隻是話還未說完,遠處的許歸直接開口打斷了他:“我本來就是凡人,從來沒有修煉過,我說,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顯然司馬空的話他也聽到了。
許歸突然的打斷頓時惹的幾個弟子不滿,剛想駁斥,隻是被司馬空揮手打斷,有些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小子,別說那麼多,好好陪我這幾個徒弟練練,說不定我高興了能放你一條活路?”
“你真的確定嘛”許歸淡淡的回應。
對麵的司馬空卻不再回應,眉頭微皺,想到了什麼,而身後的幾個弟子都有些不忿,對麵的那個小孩居然敢這麼和城護大人講話,哪怕城主跟城護大人講話都要客客氣氣的。
身後的大師兄看了眼司馬空,直接從腰間拔出寶劍,劍鞘上寶石瑪瑙鑲嵌,顯得貴氣十足,寶劍出鞘,劍身清澈,泛出寒光,更是氣勢逼人。
許歸見對方拔劍,而司馬空毫無回應,想來也是懶得理會,便解下背後的黑鐵刀,拿在手中。
司馬空看見許歸手中的黑鐵刀,輕咦了一聲,眼中靈光又是一閃而過。
大師兄名為董秀,本身是朝中丞相家的次子,因為資質不錯,加之城護和丞相關係不錯,司馬城護便收了其做為弟子,也是第一個弟子,自小便生活在眾星捧月中,又被司馬城護收為首席大弟子,有望成就仙途。
無論在朝中,還是民間,風頭一時無二,而且長相英俊,身姿挺拔,無論相貌,家世,背景都是一等一的,單那把寶劍都是董丞相花巨資打造的,不但賣相好看,寶劍更是削鐵如泥,其中還加入了玄鐵,讓靈氣可以更加貼合,威力更甚。
而對麵的許歸無論如何看起來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隻是一個小村子的人,都沒見過什麼世麵,長的也沒有多好看,被曬的黢黑的皮膚,最近因為傷病,身形瘦削,穿著打著補丁的布衣都有些味道。
兩人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甚至一輩子都不會被人拿到一起對比,卻在眼下奇妙的境遇相遇了。
此時身後的三個人已經開始談論起來了,“對麵那泥腿子真的是修士嘛?看著一點不像啊。”其中二師兄說了一句。
最小的師妹也跟著嬉笑道:“二師兄,你們太小心了,一個破村子裏出來的,就算是修士又能有什麼大本事,大師兄這麼厲害,連師父都誇他百裏挑一,打個賤民有什麼怕的。”
三師兄也連忙應和道:“就是就是。”
而身後的許母聽見幾人談話,心中不由的擔心不已,這幾人都是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而自己兒子被對方當成了拿來曆練的工具,而且聽對方像是修煉的仙人,那種人物平時都見不到,如今怎麼會來為難一個小村子裏的人。
可即使是這樣,心中還是擔心自己兒子,想要看看清楚,但是身前幾人把視線擋的死死的,什麼都看不到,自己又掙脫不開鐵鏈和封印。隻能是心裏祈禱仙人開恩,放過自家孩子,至於跟仙人拚命,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想幫你兒子嘛?”一道聲音響起,許母被嚇了一跳,扭頭看去,卻沒看任何人說話,有些疑惑。
“想要讓你兒子活命嘛?”那道聲音忽地又傳來,還是找不到人,但是話語中的蠱惑卻讓她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董秀站在空曠地帶,寶劍正指著著許歸,許歸看著對方破綻百出的模樣,搖了搖頭。
董秀本身作為萬眾矚目的天驕,平時裏看到像許歸這樣的人都根本不帶看的,而且平日陪他訓練的基本上也都是各大先天的高手,雖然明知道有些放水的情節,但是誰又願意得罪董家,更何況是未來的仙人呢,都是能讓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