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啞的、如同在寒冰中奮力疾呼的落水孤鶩……
宋柯聽到幾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音符，從淩夜適的喉嚨裏，發了出來。
“你，你能說話了！”
宋柯傾身，兩隻手抓住淩夜適的手臂,結結巴巴道：“你剛才，是不是說話了？”
淩夜適眼裏一片迷茫。
一旁的春枝呆愣著，不知道突然如何醒悟，瞳孔放大，慌不擇路地往回跑。
亂套了。
夭壽了！
大啟的五皇子，他能說話了！
淩夜適目送春枝離開，想必母妃馬上就得過來了。
他垂眸看著宋柯，目光裏印著星碎的日光。
他擋去了大半的光，可還是有一些不懂事的光，暈著他的輪廓灑在宋柯臉上，刺眼的光讓宋柯半眯著眼，可反射回淩夜適眼裏的，是發光的玉一般的皮膚，沁著細密的汗……
她的五官，比才見時，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以後不定出落的多好。
二哥想納她做側妃？
真是白日做夢。
“...殿下，我問你話呢。”宋柯搖了搖淩夜適，“你是不是說話了？就剛才，你說不讓我走。”
“我聽到了！”
一定是日光曬昏了頭，淩夜適想，他的手輕輕擦拭去宋柯臉上的汗珠，指腹的觸感讓他心裏為之一振。
宋柯沒時間扭捏，沒有發現這樣的動作有多麼不合時宜。
她就著淩夜適的手，臉上被汗浸的有些發癢的地方，湊了過去，磨蹭了一下。自然的像是一對親昵的戀人。
“謝謝……所以，你現在還能說話嗎？”宋柯鍥而不舍地問。
宋柯心中震驚不摻假，若是淩夜適真的能說話，她是不是算創造了醫學奇跡？
積分！
……積分！快來！
“……”淩夜適吧她的心裏話聽了十成十：她還是為了積分……
思及片刻，淩夜適把心中訝異與驚喜全都壓下去，淡淡搖搖頭。
【恐怕不行，我再不能說出來了。】
宋柯：……(ーー゛)剛剛明明說別走，轉頭就再也不能說出來了。
……我信你個鬼！
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
淩夜適指腹貼著宋柯的側臉，目光裏裝著宋柯吊著眼稍的表情，任臉上還有火辣的巴掌印，嘴角卻再也壓不住，啞然一笑。
她不是隻想要自己這裏要積分嗎？
已經滿了一千分，她可以選擇離開了，卻遲遲不離開。
他為了讓她能安心走她所謂的劇情，也準備迎娶蕭飛雪了，她為什麼還不走？
她為什麼要在意自己是不是能說話了？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
宋柯，你到底在意什麼？
淩夜適別扭著，就是不想再因為自己的歡喜，讓她漲積分，從而讓她有多餘的心力去選擇別的事。
……罷了。
淩夜適手抬開，向後退了一步。
宋柯茫然地看著淩夜適的舉動，一陣電流……從心口擦劃過！
——嗶呲——！
宋柯心口猛地發燙，她燙傷一般地，一把揮開淩夜適的手，側過身踉踉蹌蹌無頭蒼蠅一樣，看起來很忙，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