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藝彬躊躇滿誌,他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學習。在外人麵前,他一字不提他要考試的事,他在心裏默默發誓,一定要把這些年來的冤屈洗刷幹淨。
他感受到沒有錢的滋味真難受,誰都看不起他,自己的爹媽,老婆埋怨他,就連自己的女兒長大了,看見爸爸沒有錢給她買糖果,也是一副不屑的眼神。兄弟們更是不要說了!二弟結婚,他沒有錢幫忙,幹活兒累死,都沒有人說他好。他借了錢給弟弟,他馬上喜笑顏開了。
薑藝彬加班加點地學習著,他吃住在學校,家裏也不回去了。以前他每天回去給家裏挑水,他心疼他老爹年紀大了,怕他挑不動水。外麵水井的邊緣路滑,不好走。現在他不管這些了。他想家裏有困難他們慢慢克服吧!他要忙他自己的事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劉家怡帶著女兒薑盼盼在另一所學校教書,他們夫妻倆各忙各的,周末薑藝彬回家吃頓飯,拿換洗衣服,順便夫妻交換一下思想。家怡是學文科的,地理曆史還有點基礎,他們就在一起討論,交流。兩個人都拿不定主意的東西,家怡就幫忙查書本,查筆記,並記錄在紙條上,以便薑藝彬能夠看到她寫的內容。
轉眼麥子熟了,大家都忙著割麥子。農忙時節,學校也放了假,薑藝彬抓住這難得機會,披星戴月地快馬加鞭。他知道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一刻也不敢馬虎,學習更努力了。
就在這時,薑藝彬的媽媽,劉家怡的婆婆叉著腰,罵罵咧咧地找到學校來了。她罵著薑藝彬說,“人家的麥子都割了,你們那地裏的麥子還要不要?你們家男的不知道操心,女人也不知道操心!”
薑藝彬知道他媽的嘴巴不饒人,她罵兒子,連帶著把媳婦也罵了。藝彬知道,她媳婦這會兒正帶畢業班學生上課,學校不放假。他媽就催促道,一定要藝彬跟她回去割麥子。薑藝彬火了,說他媽,“麥子我不要了,你割了是你的,你不割,就不要管了!”
他媽氣的不行管不著兒子,隻得回去叫上家裏另一個兒子,一起到地裏去幫老大兒割麥子。薑藝彬說到做到,他不要麥子了,家裏分給他的地,他一點也不要了。他去幫弟弟打場秧麥,告訴他,以後他再也不種地了。那些地都給他,他弟弟就說,“你不種地,你家大人小孩吃啥?”
薑藝彬說,“爹媽答應過的,說是管我家吃三年糧食。隻要能管他們娘兩個吃三年糧食,別的你們不用操心了!”
他弟看著他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感覺他在說大話。想想他哥也不是那種人啊!那他想幹啥子呢!他這老弟是個死心眼兒,他知道自己結婚,哥哥忙裏忙外,雖然沒有幫錢,但是精神上的鼓勵還是有的。他想,爹媽不管哥哥一家吃飯,他也要管的。
薑藝彬的父親是那種自己不幹活,光動手動嘴教訓別人的人。他年輕時是村裏的支書,指手畫腳慣了,隻是動不動人就要罵人。他一個大男人,罵人特別難聽。村裏沒有人願意和他搭腔說話,家裏的兒子們也不喜歡他,淘來的新媳婦們,更是不喜歡他。
家怡剛過門那會兒,她鄰家王嬸子就給她遞話說,“家怡,你可不要惹了你那個老公公,他可不是省事的主兒。他罵人打人,樣樣通。你那個老婆子,把你老公公敬到頭頂上去了,每天早上兩個荷包蛋,連她小閨女都別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