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和沈永濤的愛情,中間還有一個小插曲,我家點點幫了大忙。
點點是劉家怡的小跟班。她養病時,思思送給她一隻哈士奇。它剛來時,隻有一個多月,還不會吃東西,隻能喝米湯和牛奶。因為它喜歡臥在薑藝彬的拖鞋上,一隻鞋被它當成了安樂窩。它走起路來一搖三晃,像一個軟軟的毛線團在滾動,很是可愛。劉家怡就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點點”。它確實隻有一點點大,沒想到它後來卻影響了很多人。
幾個月後的點點,臉長得像普通的田園犬,個子比哈士奇高了一點兒。劉家怡這才明白陳思思說這隻狗可能“串了”是什麼意思。當初思思說,給她一隻黑色的小狗,讓她養個黑狗壓壓災,黑狗還是發財狗呢。她不同意,她相信這些迷糊人的東西,心由境造,命不由人。她認為白色才更有看頭,讓人賞心悅目,尤其是純白色的小狗,她最喜歡。
盼盼也喜歡白色的狗狗,她經常把它打扮得像個王子。盼盼還喜歡在網上給點點買狗糧,買好看的衣服和飾物。她把點點當做一個小弟弟來疼它。點點已經成年了,它身上的毛很長,除了脖子下麵有一點淡淡的黃色,其他都是白絨絨的毛色。思思以前提醒劉家怡,不要給狗狗吃含鹽的食物,那樣它的毛就會變色。劉家怡沒有養過狗,她不知道會變成什麼顏色,白色還能變成什麼顏色呢?她倒想看一看結果是什麼樣子的。
薑藝彬經常在外麵吃飯,他喜歡帶點點去餐館吃肉,啃骨頭。點點漸漸就習慣了餐館裏飯菜的味道,它變得越來越挑食,甚至有點無肉不歡了。家裏的飯菜已經不合點點胃口了。它很少吃狗糧,喜歡天天跟著薑藝彬出去吃飯。有時候薑藝彬出差,它就偷偷溜出去,跑到餐館裏偷吃殘羹冷炙。劉家怡起初還到處找它,後來她發現點點能按時回來,就由著它去了。隨著年齡長大,它的毛色逐漸變得不那麼好看了。
點點很通人性。薑藝彬有一次晚上酒喝多了,劉家怡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那天夜裏,點點在劉家怡的床前哼哼哼地來回蹭她的床。它一直都沒有學會叫出聲音。所以它遇到事兒時,不停地來回走動,嗓音在喉嚨裏憋悶得哼哼哼,讓人聽了都替它難受。劉家怡還以為它是吃壞了肚子,她就穿衣起床帶它去衛生間。劉家怡剛走出臥室門,她整個人驚呆了!
原來她家的大門沒有關!大晚上的,外麵黑乎乎的,沒有燈光。劉家怡嚇得趕緊速回了頭。她去推薑藝彬,可是她怎麼都推不醒他。她有點兒惱火,一巴掌拍在他的脊背上,把薑藝彬從睡夢中驚醒。她跟他說了大門沒有關的事兒,薑藝彬不耐煩地甕聲甕氣道,“你去把它關了,不就行了!”他說完這話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劉家怡氣得恨不能一下子把他踢下床去。可是她沒有那個膽量。
她在臥室裏轉了幾個來回,想想還是自己得行動。她定了定神,帶著點點走出去。她先打開客廳的燈,又把廁所裏的燈打開,這才很快地跑到門口,飛快地把門“呯”的一聲關上了。這時她才帶著點點,把家裏所有的地方都認真檢查了一遍,確信沒有問題時,劉家怡才躺下去睡了。可是她怎麼也睡不著了,她覺得在危急關頭,身邊躺著的這個人,正是給她帶來危險的人。他卻把自己置身事外,讓一個女人去承擔風險。如果不是有點點,她不知道那晚會出什麼亂子。
第二天,劉家怡在他家的門口樓梯上,過道裏,還有下層的拐角處,發現了二十多隻香煙頭。樓道裏的路燈早就不亮了,也沒有監控,劉家怡不敢想象,那天晚上她家門前發生了什麼!所幸,她家裏窮得隻差現金和值錢的東西了。後來她們家又發生過兩次這樣的事情,好在她早上起床,發現門隻是在虛掩著,薑藝彬沒有把門栓碰上。他至少還是關上了門。
點點開始經常出入那些公共場合去偷嘴吃。夏天來了,劉家怡每天要給它洗兩個澡,還是去不掉它身上那股子騷味。她不讓它在家裏走來走去。在陽台的角落裏,劉家怡給它做了一個籠子,想把它圈起來養著。不到半天的功夫,點點已經把籠子搞得七仰八翻了,它生氣地撕咬它接觸到的東西,把好端端的陽台搞得一團糟。
一連好幾天,點點不吃不喝,兩眼直勾勾望著天空,像是要死扛到底,永遠絕食的樣子。劉佳怡不忍心了,就放了它出來。點點就懂事地在門口尋了一個地方,它冬天臥在大門裏邊,夏天臥在大門外麵,就這樣他們終於相安無事了。點點一開始撒尿時,它還知道去衛生間。後來也許它覺得麻煩,就徑直跑到樓下去方便了。有一次,點點被人打傷了左腿,它一瘸一拐地回來,拖著那條傷殘的腿,在樓梯上留下了長長的血痕。那時劉家怡住在三樓,沒有電梯,她想點點是怎麼爬上來的?它爬上樓來,需要多大的勇氣啊!